别说赤云道人那雷霆万钧的一道雷给劈没了,离得老远的元婴老祖都能感受到那雷霆之中的巨大威力,这分明是奔着让人身陨道消而去。
可惜,可惜,可惜了啊。
偃月老祖正欲离开,倏地又一顿,天雷仍在劈,看着声势浩大,可是劈下来的雷光就那手指粗细,还是小儿手指,以至于他都怀疑半炷香前把赤云道人劈成渣渣的天雷是错觉。
不仅偃月老祖如此怀疑,霍闲也在怀疑天雷在给他挠痒痒。
不是说捱过天雷劈后身体灵魂会更加强韧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挠痒痒完后还有一些莫名的力量钻入身体中,洗精伐髓,难受是略微有些难受,但筋脉和丹田都因此被扩宽,越发多的灵气汇入体内,化为元力填补空虚。在他的丹田内,原本液态状的丹田元力也渐渐变得凝实,慢慢的汇聚成圆球状,从大到小,逐渐向内压缩,颜色也从最初的白色缓缓变成淡金色、金色……
霍闲第一次结丹,没经验,但这一切好像又是刻在本能之中,遵循天地法则,顺从本心,一点一点,一步一步,迈入金丹期。
丹成。
金色的,却又并非纯金色,而是有隐隐的紫金纹路附着其上,隐约有雷霆威力。
不是吧?人家是多灵根往单灵根发展,他不会是进个阶进出双灵根来吧?
霍闲忧心忡忡,提早从进阶后入定状态睁开眼,正想跟风垣商量下回宗门给自己测个灵根,却发现他家师弟还在入定中,周围灵气已被消耗一空,他登时也顾不上其他,赶忙将储物袋中灵石取出,以免灵气不够用导致风垣进阶失败。
他倒是不知,无风坳灵气本该灵气的浓郁,是他先一步结丹把灵气给耗掉大半才造成风垣没灵气用的悲催局面。
霍闲一边供灵石,一边替风垣护法,他们突破时动静不小,以他如今的神识已能铺展开极远,自是知道有许多人不远不近地盯着,这种时候,他必不能让任何一人靠近。
他在风垣身边布下数个阵法,又暗暗戒备周遭人群,那些人没有靠近,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许久之后,他察觉到一丝异动,想也没想就送去一剑。
“铮——”剑气被加倍反弹回来,他的剑一声嗡鸣,差点将他手震麻。
霍闲挑眉,执剑大步朝被他警惕的方向走去,那藏起来的东西似乎察觉危险,当下就想跑,然而它动作快,霍闲更快。
成就金丹后霍闲能轻易感觉身体中力量的澎湃,完全是筑基期所不能比拟,因此他轻而易举逮住了那逃跑的小东西。
只让他意外的是,被他抓在手里的并非活物,而是一块石头,准确说,是一块形似金属的石头。神识探入,他能感觉这东西蕴含着磅礴的能量,似有灵智,但不多,在到他手上后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它一定是装死等我不关注它时它再逃跑。霍闲心道。
左右无事,霍闲一边守着风垣,一边玩石头,字面意义上的玩,一会儿用手指戳一下,一会儿用剑捣一下,把它跟个皮球似的拨来弄去,可惜它没有球的弹性。
而在霍闲轻松玩“球”的时候,风垣却陷入了心魔劫中。
心魔劫在许多修士看来是比天雷劫更可怕的劫,如果说天雷劫是审判,那么心魔劫就是酷刑,连审判的时间都不给,直接予以酷刑。
很少有修士在经历过天雷劫后还经历心魔劫,可风垣却迎来了两场劫,如果他无法度过心魔劫,他不会死,但修为将无法再进一步,甚至可能倒爹,影响日后修行之心境。
风垣并未在意他进阶区区金丹期还引来双劫,他很清楚,他的运气从前世开始就不好,哪怕今世从来,回到一切还未开始前,他仍运气不佳。
或者,双劫是对他贪婪的惩罚。
天雷劫如何,心魔劫又如何,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心魔……来一个他杀一个。
风垣不知道他的心魔是什么,但当他看到心魔幻化出的人时,平静无波的面上出现了裂痕。
“师弟……”
“垣垣……”
风垣望着面前笑容明媚的人,提剑,出剑。
“哎哎,垣垣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怎么还带打师兄呢?嘶……好疼。”“霍闲”在闪躲的同时还笑嘻嘻求饶,像是在嬉戏玩耍,而不是认真逃命。
回应对方的只有更为凌厉的剑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杀了“霍闲”,在对方不敢置信又受伤的目光中居高临下地说:“别用他的脸。”
周遭画面一转,他身处在了万花谷。
“垣垣,醒醒,我发现了一个野蜂巢,蜂蜜都滴出来了,走走走,我们去弄来额……垣垣?”十岁的“霍闲”目露错愕,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且完全不留情。
风垣冷冷道:“自从他带我去偷蜂蜜被蛰后师尊就将所有蜂巢扔出了万花谷。”
“霍闲”怔愣片刻,旋即化作一阵青烟消失。
而后又有一个“霍闲”出现,出现一个,他杀一个,到最后他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霍闲”。
风垣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正在玩“球”的霍闲,下一秒,他手中的剑又举了起来,忽而又缓缓放下,徐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