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程纪原是了解个中情理的,疾病以流感症状为主,确实没有派产科医生去的必要,他在妇产科起着带头的作用,更是要以身作则不能假公徇私,所以即便知道他们要去杨思那边,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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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队的人到晋岭村那边后有给过消息回来,说那边信号塔早在洪水爆发的第一天就故障了,因为暴雨天维修危险系数太大的关系,便一直没修理,他们想要跟外界联系都得坐救生船到外面的乡镇上。他们还说他们在晋岭村看到杨思了,跑前跑后地帮忙,看样子对那个村子已经很熟悉。
能把那个村子的真实涝灾情况那么详细地传达给广大群众知晓,她自然都是深入到其中的,能不熟悉么。程纪原指腹来回摸索着到晋岭村志愿服务的同事发到群里的杨思穿着雨衣的背影照片,叹了口气。
杨思对民间记者这一行抱有很大的热情和慷慨激昂的斗志,一个多月都没主动联系他,甚至吝于腾出一分钟时间来给他回个信息。似乎有事情可忙,她便不会想起他。再给她时间,是不是有一天,她真的会把他从心里完全抹去,不留一点痕迹?
网络阻断,跟京城联系不方便,嘉仁派出去的医生不会每天给给京城这边传达消息,只是他们去后的第三天晚上,杨思反常地也没有在网上发布任何报导。原本每天基本固定在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杨思写的报导便会由他们的团队操纵推广,网上轻易便能看到相关讯息,只是这一晚,程纪原等到晚上近十一点也没找到任何相关消息。
杨思自过去后晋岭村涝灾相关情况便一直都有跟进报导,不会突然中断,这不正常。而在这之前,医院的同事也跟他透露晋岭村发现了一起新型病毒性传染病,杨思和卫湘和都被要求采血送到外面的医院检查了,程纪原交代那位医生有结果了知会他一声,只是等到晚上,那位同事也没有消息。不管是哪件事情都足够让程纪原心烦意乱,程纪原心里不安,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压也压不住。
坐在值班室里愁眉紧锁死死盯着杨思之前贴在报导里上传在网上的洪水照片,村头上游的堤坝被冲垮了一块,水流湍急,水势凶猛,抗洪的人员正扛着沙袋扔下去填堵那个决堤口。
攥着手机的手在收紧,不再多想,程纪原翻开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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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同事来顶替他值夜班,只是没等来值班的同事,反倒先等来了宋迟。诧异了两秒后,他便恢复了平静。宋迟来找他向来只有一个原因——卫湘和,看他慌乱急躁的样子,他似乎并不知道卫湘和也去了晋岭村。
本就因为杨思的事情心里烦躁的很,见着宋迟,程纪原更是没好脸色。他和杨思还没在一起,杨思也有意避着他,他守不住她就算了,宋迟和卫湘和是合法夫妻,连自己的妻子都守不好,还好意思来找他这个外人打听?呵!
对宋迟不待见,冷言挑衅,可程纪原还是跟他透露了卫湘和的位置。替卫湘和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但不应该是现在。宋迟的感受,他现在正感同身受着。
宋迟走后没多久,叫来帮忙替班的同事便到了,程纪原简单做了工作上的交接便驱车回家。明天是周六,他不用上班,原本不出意外,他是打算明天天亮了下班了再赶往晋岭村,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失去杨思的消息。
京城距离那个村子不算近,他等不及想早点见到她,确定她是安全的了。所以回家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晋岭村。宋迟想最早找到卫湘和,他也一样。他想最早地见到杨思。
赶着最早的时间坐上救生船到了晋岭村,一到陆地,两个男人便各自去找人了。程纪原双目在人群中逡巡,确定没看到杨思的身影,他皱了皱眉,收了视线朝临时搭建的卫生所走过去。
嘉仁的医生认识程纪原,知道医院没安排妇产科的医生来支援,此刻见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禁都有些惊讶。
最先出声的是刘医生,“程主任,你怎么过来了?”
“来找个人。”程纪原环视四周一圈,“听说杨思也来这里了,刘医生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思思啊……这边忙,我倒没怎么注意。”刘医生问别的医生,“你们看到思思了吗?”
“是那个到处跑的姑娘吗?”一众医生回答不出,旁边一个村民倒是抢先开口了,“我在坝头见到过她。”
“什么时候的事?”程纪原问。
村民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道,“昨天吧,我今天没往那边走……”
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对她的印象停留在昨天……程纪原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更为强烈。
“有没有可能坐救生船出去了?她之前每天晚上都会坐船出去的。”刘医生努力往好的方面想。
“昨晚就没见那个姑娘来找我让我送她出去。”开船人接过话,“村里救生船的使用我都知道,我敢保证她没坐救生船出去。”
程纪原脸色黑沉起来,“坝头在哪里?我去找她。”
开船的人是个憨大叔,大家叫他李叔,主动带着程纪原去了坝头。
程纪原对这个坝头不陌生,杨思上传到网上的报导常出现这个坝头的图片。晋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