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牧看着那边的情况,说道:“苏叔已经走了。”
周时野和苏淮礼同时扭头,果然看到了苏柏安离开的背影,纷纷松了口气。
方才两位长辈一见面那恨不得弄死对方的表情真是吓死人了。
没打起来就好,本来就有仇,打起来结仇就更深了。
周砚呈走过来,远远看到三个人挤在一起嘀嘀咕咕,“你们在嘀咕什么?”
周时野一扭头,不与父亲对视,心虚说道:“没什么,就是在讨论去哪里砍木头。”
苏淮礼点头,“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木比较好,我带你们过去。”
他带人过去砍了好多树,确定够两间屋子的屋顶了才停下来,几个人一起扛回去。
时清潇刚好做好晚饭,她笑着邀请苏淮礼留下来吃饭,苏淮礼没有拒绝。
李氏训斥了储晓蓉一顿,心情愉悦,那个不要脸的姑娘肯定不敢纠缠她儿子了,不然她会骂得更狠。
她回到家之后,偷偷把周汝善拉到一个角落,确定不会被周老夫人看到和听到,压低声音,“我看你好像也很想跟着那丫头练武,是不是?”
周汝善点头,“是。”
李氏一脸不赞成,“你傻呀,舞刀弄枪是男子做的事,你一个大家闺秀学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你要学那些莽夫不成?”
周汝善犹豫,“可是——”
李氏抬手打断她的话,“别可是了,家里有你爹和你哥学就行了,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做你的女红,其他的事情你无需操心,有娘在呢。”
“乖,别学了,清贵人家不会要一个粗鲁的姑娘,你不能学武。你只需要学习如何执掌中馈,以后才能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甚至是大族宗妇。
李氏想到这里,心脏怦怦直跳,但她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她在心里偷偷想就行了,她是希望女儿能嫁到大家族去的。
周汝善早就歇了嫁到大家族的心思,祖母说的没错,人最应该认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家如今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不该再去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可是母亲的话,又重重砸在她心头,她好不容易冷下去的心又忍不住热络起来。
如果能过好日子,谁又愿意过苦日子?
李氏直视女儿双眸,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太清楚女儿的性子了,继续说道:“虽说我们家现在落魄了,但说不定哪天就好起来了,你不要只看到当前,还要看长远一点。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
周汝善抿着唇,最终还是点头了。
李氏露出笑容,“这才是娘的好女儿。”
把木头搭好,苏淮礼又带人去挖了一堆芦苇回来,时清潇昨晚挖的不够,还需要更多。
挖了一堆又一堆,扎成结实的一捆捆,又在表面涂上一层层有粘性的泥,铺在屋顶,压得结结实实,又铺了一些其他遮盖的东西,确保下雨不会漏水。
就这样,两间屋子就建成了,两间新房紧挨着原来的那两间屋子,厨房在中间。
在厨房重新建了一个土灶,把原来烂得没眼看的土灶拆了重建,好几个大男人给苏淮礼搭把手,很快就建完了。
这下子厨房宽敞多了。
苏淮礼又帮忙加固了原来那两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屋子。
这下子周家看起来宽敞多了。
原本的小厨房也被拆了,东西全部搬到了新厨房,新厨房够大,四方桌不用收起来,直接摆在一旁也不会占地方。
忙完之后太阳也快下山了,时清潇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晚饭,有鸡肉、猪肉,米饭也没有吝啬,全是白米。
一群人开开心心吃完饭。
家里没有好东西感谢苏淮礼,时清潇把最后一点鸡肉送给他了,又给他塞了二两银子,周时棠顺便教他认了两种药材。
时清潇也给周砚绍塞了二两银子。
苏淮礼离开之后,周砚呈想了想,看向周砚绍,叮嘱,“大哥,苏柏安把武功交给我们,我们自家人学就好,万万不能教给外人。”
周砚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点头,“我知道,不会外传的。”
周明义也点点头,他这些天也有坚持练武,他感觉自己的体能好了很多,他相信继续练下去,以后遇到一般的歹徒也不怕了。
周时棠感觉气氛严重,笑着驱散了,“听说明天有个集市,我们过去看看,顺便买点东西。”
周时若兴奋起来,嗷呜一声:“必须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她快无聊死了,她要去凑热闹。
周砚绍父子也有点激动,这些日子天天在外面忙碌,总算有点热闹了。
房子建好了,不用每天搬泥块,只需要拿一些菌菇、药材和腊肉出来晒就行,等太阳下山就收起来,日子轻松了许多。
周时棠一家人继续练武。
翌日。
一家人吃完早饭,带上银子和铜钱,兴冲冲出门,他们先去周砚绍家接周老夫人。
周时棠和周时若一左一右扶着周老夫人的胳膊。
周时棠笑道:“祖母,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周老夫人也很开心,儿孙在侧,日子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