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一道熟悉的剑光,“不小心”被某人绊了一下的茨木童子险险地躲过这刺向胸口的一刀。
他低下头顺着这收回的脚往上看,一脸无辜的川上晴看着他,突然嘴巴一鼓,捂着嘴,背过去,双肩都在微微颤抖。
“喂!女人你笑什么笑?!”大妖怪心情显然不好,想到那从鬼切房间里劈出来的,明显就是属于鬼切刀法的剑式,不由得鄙视道:“可见你那冰封的法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否则为何不到半天便被鬼切挣脱开来?”
“好不好用?不如你来亲自试试?”川上晴手腕抵住,做了一个姿势,只不过撇过脸,不去看他,省得又笑了出来。
茨木童子冷哼一声:“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所幸吾友思虑周全,处事冷静,又加了三层的封印,否则这次真是要放跑了!随吾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川上晴抱着胸,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门推开以后,她往里一瞅——
啧。
空荡的房中间,男人身上还残留着不少没有崩碎的冰,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特殊的链条束缚住,随着猛烈撞击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身下三个封印阵一闪一闪的,犹如不堪重负地发出哀嚎。
而等他抬起头,川上晴猛地顿住,看向茨木童子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么俊俏的脸你是给锤地上了,还是扔火山了,糟蹋成这样你良心就不会痛么?!
茨木童子用事实告诉她,他真的一点都不痛,相反地,还有点小骄傲。
“你们人类话本还算有点意思,吾总结了一下,失忆这种病症无外乎三个方法!”
“这其一大多是脑子出了毛病,有什么淤血。那劳什子的一大堆废话吾辈没有兴趣看,不过也勉强可以一试!”
“......”川上晴试探地问了他一句:“所以呢?”
茨木童子:“有血吸血不就好了!吸血姬暂时找不到。那就选用第二个方法,改成放血便是!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何你如此不知变通!”
“鬼切这般模样,全都是吾辈亲手揍出来的!”
你也太奇葩了吧!这是怎样沙雕的治疗方式!
“你和我讲实话,茨木,”川上晴保留着最后一丝对茨木智商的信任,“是不是因为鬼切在没有失忆被源赖光抓走之前,抢过酒吞对你的宠爱,所以你现在趁着人家俩都失忆,可劲儿地报复来着?”
“你放心,你和我说,朋友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
向来不会抓重点的茨木童子发出熟悉的愉悦笑容,“原来你也感受到了吾友对吾的‘宠爱’了么,没眼光的小土冒?”
川上晴:......
跳过差点没被揍得毁容的鬼切,川上晴看了一眼周围,又问:“那这旁边这么多玩偶又在搞什么?鬼切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然而茨木童子振振有词,“吾辈这玩偶可不是让他来玩的!这是吾第三个法子!吾辈都是大江山的妖怪,仰慕挚友的英姿,成为他驭下的百鬼。就算是在失忆中,吾辈相信鬼切只要能够重新感受到挚友的那份霸气天成,一定会记忆回归,重新回想起大江山的愉快和挚友的英武身姿!”
随着他的话,几十个玩偶娃娃齐齐张嘴,仿佛复读机一般用无机质的语音播报着明显来自于在场某个狂热酒吞粉的垃圾话。
‘哈哈哈哈!吾友乃是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他那霸气的姿态,那强大的力量,那迷人的baba’
这是没有任何营养的垃圾话。
‘犹记得吾辈第一次见到挚友的时候baba’
这是开始追忆往事的垃圾话。
‘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纯粹魔性绕耳的垃圾话。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仿佛充满了茨木童子那‘哈哈哈哈’的笑声,川上晴木着一张脸和疯狂撞着封印的鬼切对视的瞬间,脚步忍不住倒退三步。
油然而生地,从内心深处觉得他真不容易。
好好一个大妖怪,硬是被茨木整疯了。
她捂着耳朵,转身就走,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差点走出了人生的长度。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顿时草也绿了,天都蓝了,连醉醺醺的酒吞童子都变得无比顺眼。
“......”红发妖怪无语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遍天和地,实在不明白这光秃秃阴沉沉的大冬天有什么好看的。最后,他不耐烦地晃了晃手,将一摞卷轴扔到川上晴怀里。
“行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滚吧!”
虽然这态度真的特别像恩爱中父亲偷偷把碍事的孩子赶出家门,不过刚刚遭受了一番非人折磨的川上晴此刻心情真的非常平和。
她点了点头,收起卷轴,笑眯眯道:“多谢了。事不宜迟,我会尽快下山准备的。”
如上次一样,酒吞童子并没有多话。再一次遭遇屁股蹲的酒葫芦委屈地睁大了眼睛,模样看着倒有几分可爱。高挑的男人单手扶住,斜靠在鬼葫芦一侧,漫不经心道:“本大爷的承诺依旧有效,你的破屋子还给你留着!”
川上晴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