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明琼,唇角微动,“阿皎。”
谢明琼下意识抬头看他,拧着眉头,“怎么?”
迟清恩起身靠近她,大掌习惯性的亲昵的抚上她的细腰,却被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掉。
谢明琼想说,“你我不过一夜情缘,别这般熟稔。”
可话到嘴边想起还有日后两个月,生生咽了回去,“……你与我一样消失那么久,不赶紧回去?”
迟清恩被她拍了一巴掌,望着她略有些别扭的神色,才想起来眼前之人,也只不过是十七岁的阿皎。
她能忍他欺负到现在,八成也是踩不到实地的不安。
他抿了下唇,“我再与你说一句话,便回去。”
“什么话?”谢明琼以手理着微微凌乱的细软发丝,心不在焉想着当年与她纠葛一夜后的迟清恩是什么样子的。
好像……他只是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目送她离去,脸上的神色隐藏在黑暗中窥探不清。
就算两个人擦肩而过之时,也如在国子监一样冷冷淡淡,连客气的招呼都不曾示意。
“我昨夜找到了一点线索,若我能帮你找出凶手,你可愿只与我好?”
谢明琼骤然一怔,“什么线索?”
“你是用烛台杀了那人,掉下的蜡烛滚到我的脚边,摔断了。”迟清恩低声道,“而昨夜我回去,发现那蜡烛不见了,地上留下一点粉末的痕迹。”
谢明琼呼吸微微急促,她……她没想到迟清恩昨夜已经去查了,还查到那么关键的线索。
“什么粉末?”
迟清恩顿了下,从袖中拿出一折纸包,展开,“这是蚀骨情缠香的残粉,烛光之下粼光闪烁,嗅至甜腻,呈淡粉色颗粒状,只能点燃嗅香入体。”
“此药曾在江湖出现过的西域禁药,许多年不曾出现过。”
谢明琼垂下眼,看见他递过来的薄纸,蜷了蜷手指。
就是这么漂亮的粉末,让她被欲.望掌控,失去理智,只知求.欢。
就是这东西,让她和他纠葛了那么多年。
最终,谢明琼还是伸出手,接过。
她抬起头,凝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巧合之下,看过记载。”
迟清恩知道这蚀骨情缠香,还是因为坐上御龙阁首领之位后,毒娘翻找出江湖上出现过的禁药记载,想求他允许拨出银两,采买原材制作。
当时他猜到谢明琼中的大抵就是此药,可时间过去太长,线索已经完全消失,他让夜五调查很久,半点收获也无。
故此,他昨夜直奔那间厢房,果然找到了痕迹。
而谢明琼却是恍惚的凝望着面前挺拔的少年,掌心里的这点粉末被紧攥着,包裹在薄薄宣纸中。
迟清恩看过书籍,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中了什么药。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他们这段私情足足五年之久。
曾刻意压制隐藏的情绪,此刻好似躲在壳里的蜗牛一般,悄悄试探着露出触角。
迟清恩望见她眉眼间的几分疲惫之色,抿了下唇,“蜡烛被人换过,而你所杀的那人敢在瑞王府肆无忌惮对你下手,势在必得的样子,多半是知道蜡烛有问题。”
“若是饮下过粼光霜,待嗅到蚀骨情缠香后,便会是阿皎昨日那般模样。”
他见她神色异常难看,忍不住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也放缓了声音,“所以,阿皎昨日入口之物都有什么,谁给的,在何地吃下入口的,可还记得当时有无怪异之处?”
“我也不记得了。”谢明琼轻轻挣开他的手,展开皱巴巴的宣纸,克制着微微发抖的指尖将粉末包好收起。
她声音轻不可闻,“你让我好好想想……”
忽而,谢明琼想起最开始迟清恩那句话——他在问她,若他能帮她找出凶手,她愿不愿意和他好。
只与他好。
她握着掌心里的小小纸包,一切情绪渐渐消退,耳边安静到只有他们二人交错的浅浅呼吸声。
良久,细白纤手攀上少年修长有力的掌。
那双漂亮干净的丹凤眼直直望向他,“我同你好,那你不能欺负我。”
她本就是要利用他,年少的他主动送上门开,为何要推开?
迟清恩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游刃有余的掌控和强势已经完全褪去,他迟疑着试探着,“那我能不能出现在……”你身边?
外头隐约传来几道女子交谈的说话声,谢明琼立马松开他的手,推了下,“有人来了,你先走罢。”
脚步声逐渐靠近,迟清恩这会儿只想亲耳听到她的答案,眸光暗了下,他上前将她逼困在小榻几和自己臂弯之间。
“我想出现在你身旁。”
“阿皎会答应我吗?”
谢明琼闻言沉默着抿紧唇角,她上一世后几载里一心等他求娶,而这一世,竟是戏剧性的让年少时的他早早开了口。
这个世界真的好生古怪。
此刻,房门已经被敲响,“姑娘,二姑娘和江姑娘几位来看您了。”
谢明琼心头一紧,赶忙推着他,“你快走!”
迟清恩见她避而不答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心中郁气一点一点腾升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