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与杜公子同住一间客栈又同考,每日早晚见面,见杜公子神采奕奕,脸色红瑞,竟不知什么时候杜公子染了风寒,着实怪本世子大意,要是知道了一定吩咐书童抓点药熬好后送于杜公子服下,兴许不至于让我这武将世家的人的得了县案首,而让出身太傅府的杜公子考了县试末名”微凉的声音传入紫竹亭中所有官爵子弟的耳里,傅璟在杜汶泽说完那番话后,便转身迈上阶梯缓缓走进亭中。
亭内众人闻言纷纷转过身来看到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的傅璟。
光洁白皙的脸庞,此刻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清澈明亮的双眼微微暗沉,昭示着此刻少年的心情,柔软的头发被束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一袭银白色的云锦衣裳,衣襟和袖口处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衣服的垂感极好,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下面仍然只简单的缀着一枚通灵剔透,泛着莹润光泽的玉佩,显得矜贵,披在肩上的一件银白色的披风,迎风而动。
亭内众人听完傅璟的话后,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气质矜贵的少年,便是他们刚刚口中议论的长宁候府世子!
顿时亭内众人尴尬不已,有些面红耳赤,不敢面对傅璟;这样背后非议别人的行径被当事人当场撞破,真叫人难堪。
有的人见到傅璟后便心生懊悔,这样的少年一看便知,不是如他们刚刚所议论的那样,被一介妇人和拿不出世出身农家子的先生教导为眼界气质粗鄙的人。
因为从傅璟身上矜贵温润如玉的气质便能看得出,且此时带着令人有些折服的冷冽气场,说出那样一番话后,更叫亭中的人惭愧不已。
原来这杜汶泽根本没有感染什么风寒,不过是托词而已。
但仍然有些官家子弟,不知是因为被撞破小人行径后难堪,为了维护体面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失,还是羡慕于原本高不可攀的勋贵世家子弟,好容易跌落神坛,甚至还不如他们时的得意,现如今又如此优秀的令人嫉妒,而更敌对于傅璟。
总之,紫竹亭内众人此刻心思各异。
傅璟走到了杜汶泽面前,停下脚步,眼神冷冽的看着杜汶泽“你说是吧?杜公子”傅璟轻悠悠的问道,声音充满讽刺。
杜汶泽看到傅璟走了过来,心里怨恨不已,但不知道为何心底还有一丝胆怯,因为这样的傅璟真的是他能得罪的吗?不过杜汶泽很快抛弃了心里的一丝动摇,抬头看着傅璟轻轻笑了一笑然后说道:“杜某有没有着了风寒可不是长宁世子眼观就能观的出来的,再说杜某怎么敢劳烦长宁世子大驾!”
“这是怎么了?如此热闹,看来我今日举办的这紫竹亭雅集很是成功啊!”一道响亮的声音从紫竹亭外传来;稍稍缓解了此时尴尬和箭拔弩张的气氛。
一个少年边说着迈着步子走进了紫竹亭内,衣服是青色的上好丝绸布料所制,衣襟和袖口处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的莹白滚边,腰系玉带,衣摆下佩戴这翠绿的玉佩和素色的香囊,头上的羊脂玉发簪熠熠生辉,恰到好处的笑脸让人心生好感,下巴微微抬起,有着代表他这个人的倨傲。
紫竹亭内众人纷纷看向走过来的叶景辉,然后纷纷拱手行礼以示尊敬道:“叶公子”
原来此人便是此次紫竹亭诗会的举办之人,右相叶柏寿的嫡长子,京中人人称赞的出身书香世家的文雅才子叶景辉;为人长袖善舞,不介意出身低微的小官之子,也不畏惧王公贵族的世家子弟;与京城中各府的公子都相交甚好,与人为善,行事磊落又文雅,令人折服;与京城中各府风评甚好,实乃右相叶柏寿的骄傲。
而这紫竹雅集,便也是这位有着文雅才子之称的右相府嫡子所举办的,举办这诗会也有一两年了,一月举办一回;请的都是在京城中有才学名气的官家子弟,以此来交流读书心得或者结交志同道合的友人,算是给京城中官爵子弟提供了一个交流场所。
不管是为了来切磋切磋学识的,还是借此结交志同道合的好友的,还是以此认识勋贵子弟的傍上权势的,或者是以此来出名的,还有为了巴结身为右相嫡子的叶景辉,而来参加紫竹亭诗会的,很多京中官爵子弟都以得到一张右相嫡子叶景辉举办的紫竹雅集的请柬而高兴。
因为这代表这脸面,地位,学识,能力,结交权贵,更上一层楼。
叶景辉走到了亭中,立于傅璟与杜汶泽的之间,一旁一位坐着的官家子弟连忙殷勤的起身让座,示意让叶景辉坐“叶公子,坐这里吧!”
“多些仁兄,叶某可是东道主怎么能一来就让客人让位置呢,仁兄快请坐,叶某稍立片刻””叶景辉微笑着谢绝了那名官家子弟的相让。
然后声音爽朗,面带笑容的转身对傅璟说道:“这位便是长宁候府的长宁世子吧,叶某早有耳闻,长宁侯府满门忠烈,叶某也时常听家父感概,因而钦佩不已,早就对长宁世子有结交之心,但奈何长宁世子多年来深居简出,修身养性,一直没能得到机会与长宁世子认识认识;如今可到好在这紫竹亭内见到了,也算圆了叶某的结交之心”
傅璟闻言微微额首,声音温润“多谢叶公子记挂,认识叶公子这样才学惊艳的人也是傅某之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