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比试已经告一段落,傅某也已出来许久了,家中长辈想必甚是担心,傅某就先告辞了”傅璟对着叶景辉微微额首,然后说道。
“理应如此,世子慢走,改日再与世子一聚”叶景辉拱了拱手行礼道。
亭内众人也都拱手行了行礼,傅璟同样拱了拱手回礼,然后带着泰安向紫竹亭外走去。
待走远了后,泰安脸上全是笑意,然后高兴的对傅璟说道:“世子,刚刚您做的诗真是太好了,把那个杜汶泽比到泥里去了,你看刚刚他那脸色黑的像锅底似的,还敢跟我们世子相比,上次县试我就看出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傅璟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不知是谁上次还说让我与杜公子结交,怎么如今又说他不好?”
“嘿嘿,世子我那不是第一次见他沒认清他这个人嘛”泰安摸了摸头傻傻的笑着说道。
傅璟摇了摇头,并未再继续为难泰安;忽然前面的一个廊亭里传来喧闹声,走近之后细听,原来是许多官家小姐们在廊亭游玩,好似在说笑着什么。
傅璟并未多留意,带着泰安继续向前走去;忽然只见,廊亭前的紫檀木雕花祥云刺绣屏风里冲出一道身影,将傅璟撞了一个趔趄。
“对不起!对不起!”待傅璟站稳后才看到面前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一边哽咽着声音,一边低着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一袭银纹绣白蝶曳地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梳着垂鬟分肖髻,别了一只描了金花的玉簪,几缕青丝垂在胸前;目如明珠,清澈明亮,此时却有泪水盈盈,将柔软的睫毛润湿;丹唇翳皓齿,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肤色黝黑;圣人曾用肤如凝脂肌如雪来形容美人绝色,可想肤色的重要性。
“无碍”傅璟话刚落,廊亭前的紫檀木雕花祥云刺绣屏风里有跑出来一道身影。
“小姐!”一个和面前女孩差不多大的丫鬟,看见了面前的女孩,立马走了过来叫道;走到女孩身后,然后将手中的面纱给女孩系上,然后拿出手绢将女孩面上的泪痕擦拭了。
女孩接过手绢,一番整理后终于抬头,看向傅璟轻声说道:“这位公子,刚刚是小女唐突了,给公子赔不是”然后微微侧身额首屈膝行礼。
傅璟连忙微微侧身避了这礼,只受了半礼;然后微微额首以示回避:“姑娘客气了”傅璟微微一顿颇有些犹豫,然后还是轻声说道:“明心见性”
傅璟在刚刚听见廊亭内许多女子的说笑声,紧接着看到这个女孩哭泣着跑出廊亭,撞了了自己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深深低下头,不敢轻易抬头见人,又见她的婢女追了出来,迅速将面纱给她戴上,她才敢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话。
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虽然与华夏古时甚是相似,但已经可以比拟汉朝女性了,不会存在这种女子出门要戴面纱的地步,再联想到这个女孩颇为黝黑的肤色,傅璟就明白了是何缘故。
然后见这个女孩哭的颇为伤心,傅璟知道人的言语和歧视,毕竟他也刚刚才经受完,有时候这些东西确实是很伤人的,便开口说了一句,希望这个女孩能坚强面对这些不好的言论,不要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说完后,傅璟微微额首以示尊敬,然后带着泰安继续向前走了。
叶茯苓听完傅璟的话微微一愣,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傅璟向前走后,忽然转身看着傅璟的背影,咬紧下唇,攥紧了手中的手娟,看着逐渐远去的傅璟的背影,微微红了眼眶。
从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从小自己就因为身为女子却长得如此丑陋,受到许多人的冷嘲热讽。亲人们虽然爱自己,安慰自己,不要在意,自己很漂亮,但是自己心底总归是明白他们只是安慰自己的,而这个人却说那样的话,让自己别太在意别人的言论,而丢失了自己了。
因自己出身名门,更是受到许多人瞩目,本该是要从小培养成礼仪优雅,端庄大方的名门贵女好结识各家夫人和小姐。
一来体现书香世家的涵养与底蕴,二来好在京城名门圈有自己的贤名,日后才好选一个好的婆家。
三来上层名门如各府利益一致时,就要靠当家主母和其女眷时常联络感情,这类游园会,赏花会更是必不可少,而他们叶府一直是靠母亲去维持各府关系,因她面若无盐,几乎不曾去参加这类宴会;可随着年纪愈来愈大,她也逃不过要出来见人。
而今日便是明熙郡主举办的宴会,京城几乎数得上的名门小姐都来了,明熙郡主更是亲自给她下了帖子,让她务必要去,她实在不能推脱,便来了果然没能逃过她们的嘲笑与奚落;一时没忍住哭着跑了出来。
叶茯苓忽然有些感激明熙郡主让她来参加了这场宴会,感激廊亭里的那些人让自己难过,她……她才能遇见这样很好的人;叶茯苓看着越来越远的傅璟,想着有些羞涩的微微红了脸,越发捏紧了手中的手娟。
“小姐,小姐”青兰连唤了几声叶茯苓,叶茯苓都没有反应。
“嗯”回过神来,叶茯苓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小姐,青兰唤了你好多声,你都没反应”青兰有些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