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县试去了不远的钟陵县,短短十日左右时间,走时祖母与母亲都牵挂不已;回来时更是心疼的不行,如今要一去三载,年关才能回来一次,还不知祖母与母亲要如何难过。
傅璟着实不知如何开口与祖母和母亲说,有些烦闷的继续练着行体字的书法,使自己稍稍平静下来。
晚膳时,如意苑里长宁侯夫人和江氏还有傅璟,围坐在黑楠木做的花几上,吃着晚膳。
长宁侯夫人夹了一块虾仁给傅璟,笑了笑说道:“璟儿爱吃。”
“嗯,祖母也吃。”傅璟将碗里的虾仁吃下,然后也夹了一块菌菇给长宁侯夫人。
“好,祖母吃。”长宁侯夫人吃下了傅璟夹的菌菇,然后想了想开口道:“璟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与祖母和你母亲说说吧!”
“璟儿没什么心事”傅璟微微一愣,然后还是没有将,想去江州府白鹭书院求学的事情告诉长宁侯夫人和江氏。
“璟儿,你从小在祖母和你母亲身边,虽然你不说,但祖母知道你一有烦心事或者紧张时就喜欢一直看书,练字,都不休息的想让自己静下心来,而且练字时喜欢微微皱眉;近日你练字的次数太多了,而且一练起字看起书来就微微皱着眉,也不知道时辰。祖母就知道你肯定心里有事儿。”长宁侯夫人看着傅璟缓缓说道,眼里有一些担忧。
“祖母,母亲,璟儿确实有一件事情要与你们说。”傅璟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放下碗筷,有些认真的对长宁侯夫人和江氏说道。
“什么事啊?你说,祖母听着”长宁侯夫人慈爱的说道。
“祖母,母亲,我打算去江州府的白鹭书院去求学。”傅璟犹豫了一下,然后终于将酝酿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屋内的气氛瞬间一凝,江氏率先没有忍住立马红了眼框,然后严肃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傅璟看着江氏,然后缓缓说道:“母亲,去白鹭书院对我来说有利;我一直在家中学习虽然先生教导的很不错,但是还是缺乏广阔的见识,一直在闭门造车;也没有结实什么同窗,因为从未去过学堂;而且我们长宁侯府世代从武,认识的人还有人脉关系都在军中,而文官中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人脉关系,现如今我已经走上了科举之路,要想要想在这条路有所成就,我就必须去建立我自己的人脉,以我们长宁侯府如今的情况也不适宜再去从军,决定让我走科举一路,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傅璟说完这番话后,顿了顿然后又低声说道:“我知道祖母和母亲是担忧我,可是我走科举从文之路已经如此艰辛了,我不想只是仅仅只是为了考个举人,或者考上进士,封个闲官,守着爵位过一生。”
“可是……可是母亲不想你离开母亲身边,山高水远的,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母亲看不到你,母亲不得每天提着心,吊着胆的,日日牵挂着你吗?”江氏擦拭着眼角的泪,声音哽咽的说道。
傅璟看着伤心的江氏,不禁心里也有些难受,自己这样是否太过不顾及家中母亲和祖母,她们一直把自己当做唯一的依靠和期望,这样离开他们身边三载确实让她们难受。
“去吧!”简短的两个字从长宁侯夫人的口里说出。
江氏和傅璟都抬头看向了长宁侯夫人,长宁侯夫人面色有些认真,眼里也满是担忧与不舍,但不可忽视的是那一丝坚定。
长宁侯夫人看着傅璟认真的说道:“男儿本就该有抱负,闯荡天下;我们长宁侯府的男儿更是拥有血性的男儿,你祖父与你父亲当年便是这样,你父亲更是十五岁就跟着你祖父上了战场去杀敌,璟儿你说的对做什么事都不能只图应付了事,要做就做出成绩;要让人知道我们长宁侯府的男儿就算是读书也是读的最好的,做文官也不差!”
“嗯,祖母,孙儿记住了。”傅璟点了点头沉重的应道。
“好,你要记得出门千里有家在,别忘了照顾好自己,让我们担心。”长宁侯夫人伸手摸了摸傅璟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傅璟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
“母亲,别伤心,我年关会早早回来的,也会时常写信回来的。”傅璟细细的劝慰着伤心的江氏。
“好,你祖母说的对,别忘了家里母亲与你祖母还等着你,在外面一定要记着。”江氏见长宁侯夫人同意,傅璟也坚定的要去,虽然难过不舍但知道自己不应该阻挡了孩子的前途。
那晚之后,傅璟与长宁侯夫人和江氏说了要去白鹭书院的事,心里轻松了不少;但可能是因为知道傅璟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长宁侯夫人和江氏抓紧着傅璟还没走的时候,近日是加倍的对傅璟
好。
随着时间迅速地流逝,原本定好的八月末就走的日子越来越近;江氏眼里的不舍越来越明显,长宁侯夫人也只是表面装作坚强,私下难过。
尽管再不舍,离开的日子还是到来了;如同上一次县试时一样,长宁侯夫人和江氏站在府门送着傅璟;不过与上一次的担忧不同,这一次是难过与不舍。
“璟儿,去了江州府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母亲和你祖母写信;别忘了早晚多加一件衣裳,如今已经深秋,不久就要入冬了,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