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氛围中,终于到了白鹭书院招收学子的日子。
傅璟和叶景辉这一日早早便收拾妥帖,开始启程去白鹭书院;因为这白鹭书院可不在南江城中,而是在南江城内的一座山上,虽然在南江城中便可以看到白鹭书院所在的山头,但毕竟是在山上,这上山下山的功夫还是需要许久。
很快傅璟他们乘坐的马车便到了白鹭书院的山脚,接下来的行程需要傅璟他们自己步行上去;傅璟下了马车,理了理坐的有些凌乱的衣摆,然后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阶梯,还不待傅璟惊讶;一旁的叶景辉就已经忍不住惊呼:“这是要我们如唐三藏取经一般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啊!”
可尽管他们很是不肯置信,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们惊讶犹豫了,因为此时的阶梯上已经全是攀爬的学子,还有源源不断的学子正从四面八方不断赶来。
如此人潮攒动的壮景,淋漓尽致的体现了白鹭书院的名气,让天下学子趋之若鹜。
傅璟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然后有些调侃道:“看来今日你我要上演一番行路难了。”
叶景辉闻言哈哈一笑:“正是如此!”
说笑间两人已经开始迈着步伐踏上眼前的阶梯,然后一步一步向上攀爬;傅璟和叶景辉两人都知道这种时候不宜说话,会异常消耗体力;一同攀爬的学子大多也都明白这个道理,话语并不多,毕竟能来白鹭书院的学子都是学识上好的人,并不是傻子;于是这段路程是是略显安静的。
越到后面,连零星的说话声也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不断从脸颊上滑落到地下的汗水,这段路程是无言的。
迈着的步伐越来越沉,仿佛有千斤重;气息喘得越来越急促,汗水也已经透湿了单衣,脸颊上也渐渐变得通红;已经有些人坚持不住,停了下来坐在阶梯上休息。
傅璟此时脚步也已经有些沉重了,气息也有些急促了,但经历半年的每日学习武功,锻炼身体,虽然觉得有些疲累,但尚能坚持。
但令傅璟没有料到的是与他同行的叶景辉也能坚持如此之久,不禁有些诧异:“没想到文博的体能也如此之好。”
闻言,叶景辉因有些气喘所以短促的笑了一声:“我们叶府传承百年,历代子孙都走从文科举一途,算是书香世家;而每代都有子孙考中进士的原因,可不仅仅只是学识好;这么多年积累,当然还有许多关于科举的经验之谈;例如这科举进考场就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因此叶家子孙都会练五禽戏来强身健体,所以我身体还是不错的。”
傅璟听完了明了的点了点头,果然是百年书香世家,最重要的财富便在这些地方,傅璟对这些很是明白,经年累月积累的文化底蕴,还有理念,为人处世的传承,才是这些传承多年的世家最宝贵的财富。
叶景辉缓了几口气,然后又微笑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崇清你这身体也甚是不错。”
“你可别忘了,我长宁侯府可是从武世家,我这长宁世子也不能太差劲,总归还是有两招的。”傅璟闻言笑了笑挑眉道。
“哈哈,崇清说的是,是我健忘了,看来日后出门还得仰仗崇清庇佑。”叶景辉闻言忍不住打趣儿。
傅璟也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
两人说笑间,缓解了些许疲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能看到书院大门的地方。
此时,傅璟已经明白了百年前书院建立者将白鹭书院建立在山上的良苦用意;一则是建在山上环境清静没有太多纷扰,能专心钻研学业;二则是寓意这难攀的山路就如同求学的道路一样漫长而不已攀登。
最后,就是现在这样,用这个来考验他们这些学子,是否坚持不懈决心进入白鹭书院,现在看来还有考验他们这些人的身体素质的成分了。
傅璟正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白鹭书院的大门,如此长的阶梯已经被他们走完了,一阵微风袭来,傅璟感觉极为舒适,侧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阶梯,还在努力攀登的人,停下来的人,忽然内心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禁心里感慨这白鹭书院真是用心良苦了。
古树绿意葱茏,枝干苍劲,枝叶轻盈摇曳,长林鸟语;面前古朴的大门散发出厚重的历史感,大门正中悬挂一块匾额,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白鹭书院”令人感觉气势磅礴。
大门旁立有十多块石碑,上面用小篆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傅璟凑近一看,原来这便是历年来从白鹭书院出来的鸣人,要么便是高中进士入朝为官的人,写上了他们何年何月成为白鹭书院的学生,何年何月考上了进士什么名次,还有做了栋梁之臣的;还有文坛泰斗的著作;这便是白鹭书院的功名碑了。
叶景辉走到了傅璟的身后,看了看功名碑:“白鹭书院果然不愧为天下闻名的书院,培养多少闻名四海的伟人。”
傅璟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白鹭书院的大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墨色儒衫,两鬓染霜却很是精神严肃的老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十几名统一身穿白色的广袖学子儒衫的白鹭书院学生,神采奕奕,有着身为白鹭书院学生的骄傲。
周围的来参加考试的人们看着他们,眼里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