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言语,步伐缓慢,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白鹭书院;傅璟与叶景辉回到了自己的住舍,此时的住舍已经翻天覆地;这两日泰安和叶景辉的侍从,每日上下几次将所需用具都安置到了住舍;此时的住舍已经很是不一样。
床上的用具也都已经换成了素青色的蚕丝被,添置了攒金丝弹花软枕,床纱也换成了不透明的素色绣着云锦的软帘;梨花木圆桌上也添置了青玉茶盏,青花缠枝香炉;朱漆镂花长窗也装了冰绡窗纱,书案上搁置一盏青罩明灯,檀木笔架,几方古墨,笔墨纸砚,都已添置妥当。
叶景辉在房内走了走,左右看了看,点了点头:“嗯,这才能住人嘛!”
傅璟走到了梨花木圆桌旁坐下,微微思忖:“会不会太过招摇,毕竟这可是书院。”
“所以我们才要同住一间嘛,我们都来自京城,都出自勋贵世家,特别是你还有爵位在身;我们不宜在学院太过暴露身份,这还要与别人同住一间,难免露馅,引起过多关注;我们互相各知底细,住在一起也放松些,不用拘束太多,我可不愿意委屈自己再在生活用具上受苦,不是我太过骄奢,而是从小身处这样的环境,已经习惯了,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能适应粗面,粗布,吃糠咽菜的生活吗?入奢容易入俭难啊!与他人住在一起不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自讨没趣。”
叶景辉也在桌旁坐了下来,感慨着解释了一番。
傅璟闻言,深深的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在理,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到。”虽然道理傅璟都懂,可是着这些事情上不能面面俱到的想到,傅璟觉得叶景辉此人看似不拘小节,实则处事心细。
“你这是常年深居于府中,不似我自小经常外出与各类人打交道,你这么聪明只要多多经历,很快便也能想到这些了。”
闻言,傅璟点了点头。
第二日
白鹭书院的大钟被敲响,悠远沉重又绵长的钟鼓声在白鹭书院和山中浩荡。
学子们纷纷起床洗漱,准备早课;傅璟与叶景辉也起床洗漱,收拾妥帖之后赶向丁字班。
到之后发现已经有不少学子都已经各自占了位置坐好了,开始拿起书本在朗诵了,书声琅琅,讲台教案上已经坐了一位年约不惑之年的先生,一袭白鹭书院统一的墨色儒衫夫子服,脸上留着一把打理整洁的胡须,表情严瑾认真。
看着姗姗来迟的傅璟与叶景辉二人,淡淡瞟了一眼:“卯时准时到学堂早课,如今卯时一刻才到,发放的白鹭书院准则,一看便知没有认真看,既如此,便罚站三刻钟以作惩戒,下次勿要再犯!”
“是,夫子!”傅璟与叶景辉微微弯腰,拱手行礼,以示恭敬。
紧接着刚行完礼,又有一人脚步匆匆赶来,气喘吁吁,正是昨日与傅璟他们发生不悦的周钰。
夫子不耐的皱眉看了一眼周钰,摆了摆手:“与他们一同罚站三刻钟,以作惩戒。”
周钰闻言蔫了蔫,接着也弯腰行礼:“是,夫子。”
叶景辉在一旁瘪嘴笑了笑,周钰起来后发现是傅璟与叶景辉,顿时更黑了脸,然后一脸不屑的与傅璟和叶景辉移开了一步,以此表示自己不屑与之为伍。
叶景辉瞬间气愤,然又不得发作,只能生生憋住,周钰见此更是嚣张得意。
傅璟见此也颇是无奈,真是对冤家。转而思量到如何快速处理这早起的杂事,今后这早课可不能再迟到,如此真是太丢脸了。
但不知为何傅璟心里还觉得有一点恣意,他也拥有了现世那些学生一样恣意令人向往的青春年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