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年节之后最大的盛事已经在紧密的筹备了,三年一次的春闱,各地的举人都上京赶考。
一时之间,京城相比往日更加繁华喧嚣;各大酒楼客栈人满为患,街道的商贩也迎来了最是生意好的时候。
长宁侯府
傅璟一大早便起床,吃过早膳收拾妥帖之后,就在府中等着。
等上不到半个时辰后,傅管家便来禀告人来了;傅璟闻言很是高兴,脚步匆匆的向府门走去。
一辆马车停在了长宁侯府门外,将近一年没有见到的周钰刚下马车;随从正在收拾带的东西,周钰站在一旁等候。
周钰看见了从府内走出来的傅璟,立马面带笑意,傅璟几步走到了周钰面前,拍了拍周钰的肩膀,脚上满是喜色:“不错,很守信,承诺了今年会试来见我们,做到了。”
“那当然,我周钰是什么人,当然是言出必行。”周钰一脸傲娇的回道。
话落,两人相视而笑;两人老友重逢,很是高兴,不停的说着话。
“快随我进府。”傅璟立马开口带着周钰向府里走去,吩咐了泰安在后面帮忙拿周钰带来的东西。
“果然不愧是勋贵世家,侯府门第;你这府邸可真够气派的,我得好好在这儿享受几天。”周钰边走边看着府内的建造,打趣道。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府上有你周大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哈哈!”傅璟闻言立马也揶揄周钰。
“诶,对了,崇清,是否要先拜见老夫人还有伯母?”周钰边走边询问傅璟。
“你先去我给你准备的院子,将行李整理好,稍作休息;一路车马劳顿,肯定也很是疲累了,晚膳十分再去拜见祖母和母亲。”傅璟边安顿边将周钰带往前院的松柏院。
“好,那就麻烦你了。”周钰点了点头开口。
“说什么呢?是不是与我见外?”傅璟闻言故作不高兴,皱着眉头问周钰。
“我就故意矜持一下,看你还不喜欢;那你最后可就别怪我了。”周钰见状立马开口。
“哈哈。”
很快就到了给周钰准备的松柏院,院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如院名一样,庭院外栽植了数棵矮松,淡淡的松柏清香飘入鼻里,整个幽静而雅致。
走进院子正间,梨花木圆桌上摆放好一套白玉茶盏,还放了青花缠枝香炉,炉内的安神香正在熏着;朱漆镂花长窗边放置了一盆绿植,书案上搁置一盏玉罩明灯,檀木笔架,几方古墨,笔墨纸砚,添置妥当。
嵌螺钿紫檀玫瑰广榻上面搁置着烟灰紫色团花软垫,坐上很是柔软舒适;矮桌上添置青花底琉璃花樽,素面淡黄色琉璃茶盏;旁边还放置了一床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以作冬日严寒备用。
床上是素青色的蚕丝被,十香浣花软枕,床帘不透明的素色绣着云锦的软帘;整个房间准备的雅致,但是识货的人都能看出这间屋子里所有的摆设是多么的珍贵。
“崇清,这待遇也准备的太好了吧?我怎么觉着我不是来参加会试,而是来享福的,哈哈!”周钰左看了看又看了看,有些惊叹不已。
傅璟看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淡开口:“这都是祖母还有母亲安排的,应该没什么不对,和我院中应也差不了多少。”
周钰闻言走到了傅璟面前,一脸郑重其事,傅璟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然后周钰开口:“崇清,以后兄弟就靠你提携了。”
傅璟不禁翻了个白眼,周钰见状哈哈大笑。
“不过,你还别说,不愧是百年底蕴的勋贵世家;这些东西我连见都只见过一两样,你们却用来做房间的摆设,由此可见你们侯府的底蕴。”周钰看着屋内的摆设感概道。
傅璟对此研究不是很多,他一来到古代接触的便是这些,早已习惯。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晚膳时分我来叫你。”傅璟叮嘱周钰然后向院外走去。
此次会试周钰年前便写了信,说是自己过了乡试,中了江州府庚辰科乡试第八名举人;还在信中说道会来叨扰傅璟,因着叶景辉的父亲毕竟是当朝右相,为了避嫌决定来傅璟府上。
傅璟自然是高兴的,翘首以盼许久;长宁侯夫人和江氏也很是重视,毕竟是傅璟三年的同窗好友,傅璟平日也没有多少好友,唯独右相府的叶景辉,其余便没有。
此次第一次有人来拜访,自然是用心准备了一番,从松柏院的打点便能看出;书案上的文房四宝都是依照傅璟的去添置的。
离会试还有不到五日,周钰便在长宁侯府安顿了下来;与傅璟两人同全心备考,傅璟偶尔提点一下周钰,叶景辉也抽空来了一趟,三人好好的聚了一下,不过并未铺张。
都说待会试结束后,高中进士再大肆庆贺。
如此氛围,会试如约而至;此次会试要在贡院待上整整九日,不得出贡院;就算弃考或者考试作弊,亦或者得了伤寒;发病也不可以出贡院,以免考题泄露;且现下春寒料峭,仍旧很寒冷,平日里大家都穿着御寒保暖的衣物。
可是会试不允许穿夹袄,还有布料厚实的衣物;为防考场作弊只能穿单衣,布料薄的单层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