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值的时候,傅璟与叶景辉一道;两人就为先帝写祭文一事说了几句。
“崇清,你可别掺和这件事,到时候你就随便写一篇敷衍交差便是;我父亲也不敢轻易触这个霉头,谁碰谁倒霉,帝王之心不可测!”叶景辉严肃的对傅璟叮嘱。
“那最后总要有人去完成这个差事,不是说皇上很重视为先帝写祭文一事吗?如此敷衍岂不整个翰林院都要被训斥。”
“这么多年了,翰林院的人也都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们会很认真的去写祭文,词藻优美,无可挑剔,但就是不写感情,空洞没有灵魂,陈掌院自然也就不会选这些文章。”叶景辉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
“其实陈掌院对这些也都心知肚明,但又无可奈何;于是就任由翰岭院的人自行争夺,到最后总会推出一个冤大头出来;况且每三年都会有新科进士进翰林院,那一年的祭文都会交给这些刚入官场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尤其是新科状元更是首当其冲;崇清,我提前告知你,你可别这着了他们的道;听我的,写一篇平平无奇挑不出大错的就行。”
“嗯,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傅璟点了点头,微微对叶景辉扯出一个笑。
与叶景辉道别,上了马车之后,傅璟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件事他可能不能像叶景辉说的那样轻易脱身;他是这届的新科状元,如若交一篇平平无奇的祭文,肯定会被不少人诟病;怀疑状元之名,留下污点,说堂堂状元连一篇祭文都写不好,何德何能能担任状元之位。
而且经历上一次的进宫面圣,还有殿试时他已经在庆元帝那儿挂了号;如若这次他表现的平平无奇,显得太过刻意;必定会让庆元帝心生一丝不悦。
傅璟伸手捏了捏太阳穴,回到了长宁侯府,叶茯苓已经备好了饭菜,与长宁侯夫人还有江氏一道用过膳后;回到铭书院,坐到软榻上。
“夫君,今日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看你晚上用膳也心不在焉的,没吃多少。”叶茯苓看着傅璟轻声询问。
傅璟正在愣神,见叶茯苓询问,轻轻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翰林院遇到了件棘手的事。”
“很棘手吗?”叶茯苓闻言担忧的问。
“别担心,你夫君我一定能解决。”傅璟笑着安慰叶茯苓。
安慰了叶茯苓之后,傅璟去了一趟书房,坐下来好好的思虑了一番。
根据他之前的判断,还有经过进皇宫面见庆元帝,殿试两次都肯定了傅璟的猜测。
庆元帝是在意先帝在世时对他的忽视,还有自己登上帝位是因为捡了漏;由此可以得知庆元帝对于每年给先帝写祭文都不满意,是因为过于夸赞先帝,庆元帝对先帝还是有些埋怨和心结的,因此会对一味夸赞先帝的人不满意。
但是因而庆元帝如此在意,究其根本庆元帝还是在意他的父皇,在意先帝的;因此朝臣们挑刺先帝更是触怒了庆元帝,自己的父亲怎么能被他人侮辱。
所以庆元帝才会大发雷霆,处置了朝臣;其实追根究底庆元帝是个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羡慕苛求父母的爱罢了。
傅璟想通了这些原因之后,之后的事就好办多了;只用照顾到庆元帝的这两种情感,写出让他满意的祭文,悄悄解开他的心结就行。
他可以从先帝对庆元帝的父爱来着手,重点写父子之情;告诉庆元帝先帝并不是一味的忽视他,他也是疼爱他这个孩子的,只是说身为一国之君,有很多的无奈。
再联系到现在庆元帝也坐上了皇位,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引起他心中的共鸣,当皇上的不易和艰辛,他自然也就能理解一些先帝。
从而庆元帝也就会满意了。
反正傅璟知道,这次为先帝写祭文这个差事多半会落到自己头;就算想尽办法推脱以后,也对自己不利,何不如迎难而上?
他现在已经有□□分把握,能够漂亮的完成这次的难题,这样他说不定还可以担任翰林院如今空闲的侍讲一职。
虽然刚开始傅璟打算的是并不参与,可是机会都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为何不去争取一下?
打定主意后,傅璟开始铺开宣纸,磨墨准备写祭文;一番折腾,写完之后已经很晚了。
傅璟放下笔,将写好的祭文妥帖的放起来,起身回卧房。
打开房门,见叶茯苓还坐在软榻上等着自己;傅璟几步走了过去,微微蹙了蹙眉:“茯苓,你怎么不睡?这么晚了还等着。”
叶茯苓见傅璟回来了,起身:“你遇着棘手的事,这官场上的事我也不能帮你什么忙;你去书房我也不想去打扰你,我又不放心,便在这里等着了;我睡晚点没事的,我又不做什么,你快点洗漱睡吧,明日还要上翰林院当差呢。”
“以后要等,就上床等,盖着被子暖和一些。”傅璟心下一暖,没有强硬的拒绝叶茯苓,因为他知道他说了叶茯苓还是会等的。
“嗯,夫君,我知道了。”叶茯苓见傅璟没有说她,笑着点头答应。
第二日去了翰林院,傅璟周围的翰林院官员终于忍不住了:“傅俢撰可将给先帝的祭文写好了?”
傅璟顺着声音,抬头看向对面正六品的徐俢撰:“还没呢,我从未写过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