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寿给出了那么大的诚意,一个三品的礼部侍郎又算什么。
虽然叶景辉升了官,算是同科进士当中升官最快的,可是背后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沉重;休沐与平日散值是傅璟与叶景辉结伴或是出去喝酒。
傅璟明显能感觉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叶景辉,沉稳了许多;自持稳重,一举一动越来越有章法,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他的伪装越来越坚强了。
其实傅璟知道,叶景辉现在心里并不好受,叶氏一族的重担马上就要挑在他身上了;这个官职还是他父亲花费那么多代价换来的。
叶景辉看着他父亲右相叶柏寿逐渐苍老的面容,还有每次上完早朝,忙完公务之后;定定的坐在书房直到深夜,为了大局谋划,怎样平安的保叶氏一族的昌盛。
其实也还有拥有那么多权利,最后要放手的颇多感慨,还有自己终于要认输承认已经老了的心酸;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过重担,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还有牺牲;叶景辉在这样的情况下迅速的成长起来。
朝堂的波涛汹涌,即使傅璟没有身处早朝,参与政事;可是时常侍奉庆元帝身边经筵日讲,傅璟也强烈的感受到了,庆元帝身上的威严越加浓烈,与傅璟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见机峰。
傅璟每日绞尽脑汁的应对庆元帝,真可谓是君威莫测,并不是那么容易。
根据探子得来的消息,右相叶柏寿,已经向庆元帝投诚;将手中泰半权力交给了庆元帝,庆元帝现在已经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君王。
可是掌握朝堂三分之一权力的左相王维宁,却仍然负隅顽固;按理说现在庆元帝应该已经并不惧怕左相王维宁,可不知为何庆元帝却迟迟没有下手解决左相。
局势处于一种僵局,迎来了朝堂近半年龙争虎斗的短暂平静;傅璟能感觉的到风雨欲来,很有可能这场风雨还会殃及自己。
傅璟坐在铭书院的书房内,提着笔,思路过于入神,以至于墨水已经将案上雪白的宣纸给渲染了好大一片。
不知何时,叶茯苓站在了傅璟的身旁,伸出柔荑轻轻将傅璟手中的笔给取了下来。
傅璟这才察觉叶茯苓来了,转头对叶茯苓笑了笑:“你怎么到书房来了?”
“后日就是你行冠礼的日子,祖母和母亲安排了章程,如菊姑姑刚来传话,让你最后去看一遍,我便来唤你。”叶茯苓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询问傅璟。
“夫君,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都走到身边了也没发现。”
“没什么,就是想点朝堂上的事情。”傅璟稍稍放松了一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开口道。
“夫君,你别太累了;歇一歇,我看你最近每天心生不宁,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对身子不好。”叶茯苓微微蹙眉,眼里满是担忧。
“好,听茯苓的,我好好休息一下。”傅璟允诺着。
叶茯苓这才高兴的笑了。
去了如意苑,见了长宁侯夫人和江氏;傅璟看了行冠礼时需穿戴的服饰,当真是眼花缭乱。
包托冠中、帽子、幞头、衣衫、革带、鞋靴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头上所戴部分,即首加之“冠中”,再加之“帽子”,三加之“幞头”,三加之后,理发为髻,以示成人。
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傅璟没有意见,长宁侯夫人和江氏却犯了难;这行冠礼需得父兄长辈来给傅璟加冠方为成功,可傅璟哪来的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