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庆元帝逐渐揽权,偷偷建立了一支自己的暗探和情报网,才慢慢知晓;当年先帝死的太突然,庆元帝又是被临时推上皇位的。
又年龄尚幼,未成年,一直没能接触到朝政,真可谓是艰难;这些年庆元帝一步一步,从谋划亲政,到迅速揽回政权花了许多年,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磨练这许多年,让庆元帝成为了一个很是优秀,精通谋略的帝王。
现在,庆元帝只差一步收回兵权;他就是大兴朝真正的帝王了!
几年来庆元帝一直派人去收服这些兵力,可是山高皇帝远的,又要顾忌左相王维宁察觉,先行下手;何况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那些人又岂是那么好收服的?
直到三年前傅璟出现在庆元帝的视野里,庆元帝做了一个谋划;傅璟可是出身长宁侯府,在那些重感情的老将,傅家军的追随者眼里多少有几分薄面。
派傅璟前去边疆将兵权给收回来,想必是事半功倍,况且他们长宁侯府的根基可也都在哪儿,岂不比庆元帝一头雾水的容易多了。
历代皇帝都对长宁侯府的兵权有所忌惮,可是现在的长宁侯府已经不是多年前了;在军中虽有些底蕴,可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是有些底蕴。
而且在庆元帝看来长宁侯府历代都是很聪明的人,进退得宜;他喜欢聪明人,猜忌过多可不是好事,庆元帝不介意分一杯羹给他的下属,只要别出了他的掌控就好。
人嘛,无利而不往。
你我都赢的局面岂不更好,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才是;傅璟已经走上科举从文之路,他也多次试探了傅璟的心思,傅璟是个聪明的人,庆元帝相信傅璟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
傅璟思绪一番,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叶茯苓,她今日那你忙碌碌也甚是疲累了;傅璟轻轻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叶茯苓的肩膀。
接下来他估计有段时间不能陪在叶茯苓身边了,傅璟有场硬仗要打;他也想要代他这个世界的父亲还有祖父去边关看一看,对长宁侯府世代基业有个交代!
果然不出所料,傅璟加冠礼不久后,庆元帝将傅璟单独召到勤政殿。
“坐上前来,看看这局棋,可有破解之法。”庆元帝坐在软榻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棋局,摩挲着手中的黑子。
“是,皇上!”傅璟闻言,坐到了庆元帝的对面;傅璟认真看了看面前的棋局,若有所思。
庆元帝不发一言,淡淡看着傅璟接下来如何应对。
“回皇上,臣愚见,白子看起来好似被黑子压制凌乱散落各处,已呈败局;表面局势看起来白子必胜,可是白子却占领最重要的致胜点,仍有反弹的机会。”
傅璟眼神平淡,沉稳开口。
庆元帝看着微微额首的傅璟,眼神微眯,没有做声,勤政殿内只能听见烛火燃烧的细微半响;半响,庆元帝缓缓开口:“那依傅爱卿之见,这黑子岂不是要落败了?”
“黑子不会落败,只需走对一步棋;釜底抽薪,出其不意,斩草除根!”傅璟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捻起棋盘上一枚不起眼的黑子,下到了棋盘上。
“皇上请看,这样整个棋盘就豁然清明,白子再无反弹的机会。”傅璟微微额首,对庆元帝开口。
庆元帝看了看面前的棋局,眉眼微挑:“傅爱卿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对这棋局了如指掌。”
“臣只是小小计量,不足挂齿;这黑棋在棋盘上获得如此局面,已经是大势所趋,臣只是有些小聪明,取巧让这局棋结束的更快些。”傅璟不卑不亢,仍是稳重自持。
闻言,庆元帝放下手中摩挲的黑棋,看着傅璟,露出了一丝笑容:“朕喜欢有些小聪明的人,只要不聪明反被聪明误。”
“既然只是小聪明,又如何能成大事?”傅璟看着庆元帝,没有正面对庆元帝的话回答,而是转而淡淡开口。
庆元帝收回看着傅璟的双眼,一粒一粒的拾起棋盘上的黑白两子,放回棋盒里;傅璟见状,帮着庆元帝一起。
“朕想派你去一趟边关。”庆元帝拾着棋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臣一切旦听皇上吩咐!”傅璟眼眸微闪,看来庆元帝试探自己那么久,终于进入正题了。
闻言,庆元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淡定的傅璟:“不问问是去干什么?”
“无论到哪儿,都是为皇上效力。”
庆元帝哈哈一笑:“朕果真没看错你!”之后,庆元帝正色开口:“朕会下一道圣旨,封你为钦差大臣,派你前去益州代替朕处理最近益州闹饥荒的事情。”
说着,庆元帝顿了一下,看了眼傅璟:“但实则,朕要你假借处理饥荒之事,快马加鞭去离益州不远的边关胶州城,去替朕收回兵权!”
傅璟沉稳的继续等庆元帝的下文。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今大兴朝的兵权,朕只拿三分之一,还有许多兵权散落各个将军的手中,朕要你将这些散落的兵权给朕收回来!如若成功朕会下一道圣旨,长宁侯府的侯爵袭爵三次不降等!”
虽然看起来庆元帝给的赏赐没有真金白银,可是这却是最重的赏赐;王公贵族,侯爵门第最害怕的便是世袭爵位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