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特别狠,饮食就别想了,无数双眼睛盯着,没人能在皇帝的吃食上动手脚,且因为海公公十项全能精通香道药理,在香料或衣物上下毒也是行不通的,因此泠嫔把毒下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皇帝死后没多久,泠嫔也死了。
如今泠嫔出师未捷入冷宫,不能再以身下毒,皇帝也算暂时逃过一劫。
李余低声呢喃:“命硬还带传染的?”
书里李余死后就是皇帝死,这下可好,两人都巧妙地避开了原定的死亡结局。
李文谦知道李余又在说旁人听不懂的“疯话”了,可他非但不觉得怕,还挺喜欢听的。
淑妃一事尘埃落定,皇帝总算解了李余的禁足令。琅嬛殿外的黑衣门神被撤走时,李余非要皮那一下,在黑衣门神走前把人叫住,当着他们的面踏出琅嬛殿的大门,然后才解气地挥了挥手:“行了走吧。”
李余身后的桂兰抬起手,挡了挡唇边的笑意,桂兰身后的宫女则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黑衣门神众:“……”
这六公主虽没传闻中说的那般刁蛮任性恶毒狭隘,但……但怎么这么欠呢。
“姑姑!”
李余恢复自由的头一天,恰逢旬休的李文谦一听消息就来了。
他表面对此感到高兴,实际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与排斥。
因为他还记得,姑姑之所以会叫他常来琅嬛殿,是因为姑姑被禁足在琅嬛殿里觉得无聊。
如今姑姑能出来了,会遇到更多的人,知道更多的事情,明白他李文谦在宫里就是个不受宠的透明皇长孙,没准要不了多久,就会像以前一样将他抛到脑后。
他不喜欢这样。
李文谦不自觉地将手搭到了腰间的香囊上,正思索该怎么办,李余突然就走到他身旁,弯腰揽住了他的肩膀,小小声道:“跟你商量件事儿。”
李文谦眼底浮现疑惑:“姑姑你说。”
李余:“你看啊,在这宫里我最熟的亲戚就是你了,所以你以后要去哪,能不能带上我?”
想要的东西就这么落进手里,李文谦很不习惯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他张口想说“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最后只能艰涩地“嗯”了一声。
李余没觉出半点不对,直起身看了看左右两条大道,问:“行,那你现在有空吗?先带我到处走走?”
李余想参观参观皇宫,上回她从琅嬛殿偷跑出来,光顾着躲开禁军巡卫,根本就没好好看过皇宫里的风景。
李文谦趁李余没看见,快速低头深呼吸了一下,再抬头,依旧是那个腼腆又正经的小少年:“好!”
李文谦应得痛快,却忘了自己也很少在宫里闲逛,熟悉的地方除了曾经的东宫和现在居住的西山阁,也就只有平日里上课的求索斋。
李文谦不想露怯,便暗示海溪带路。
海溪不声不响时存在感极弱,关键时刻却有用得很。他带着李余和李文谦,把宫里他们能去,离得不远且景致不错的几处都逛了一遍。
末了他怕李文谦和李余累着,又带两人到扶摇池附近的一处亭子里坐下歇脚。
桂兰让随行的几个宫女去拿吃的,自己执扇给李余扇风祛暑。
但李余嫌她扇扇的力道太轻太斯文,就把扇子拿来自己扇,顺带还调整角度,把身旁的李文谦也纳进风力范围内。她一边豪迈扇扇一边感叹:“这就是有钱人花一天都没法把自己家全逛遍的感受吗?爱了爱了。”
李余知道自己抛的现代梗会被他们当成疯话刻意无视,遂说完就转了话题问李文谦:“你平时能见着闻鹫吗?”
李文谦微愣:“闻帅?”
李余:“昂。”
李文谦想了想:“我出不了宫,一般也就闻帅进宫来讲学的时候能见着他。”
李余意外:“他还来给你们讲学?他不是武官吗?给你们讲什么?兵法?”
李文谦摇摇头:“他不讲那个,皇爷爷让他讲边境的事,说是让我们好好领会民生疾苦,莫要因为身处京城,就被眼前的繁华安逸给迷了眼。”
李余笑道:“居安思危,不愧是皇帝,挺有远见哈。”
李文谦注意到李余对皇帝的称呼,正觉奇怪,就听李余又来了一句:“那下回他给你们讲学,我能去听吗?”
林之宴每次设计李文谦,都会故意挑闻鹫在场的时候,那反过来讲,只要闻鹫和李文谦同框,发生危险的几率就很高。
李文谦:“啊?”
李余:“行不行嘛?”
李文谦傻了,求索斋历来都是皇子皇孙上课学学问的地方,还真没公主去过。
他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好奇问李余:“姑姑怎么想要去听闻帅讲学?”
现代人思维的李余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她说:“就是……想去呗。”
李文谦为难:“可你若去求索斋,还只听闻帅讲学,传出去,怕是会惹来一些不好听的风言风语。”
李余哑然,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古代,不是大学里没事就能跑别人教室蹭课的现代。
且她还是个女子,一个稍有不慎就能被毁了清誉的女子。
说起来,这也是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