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轻轻摇头。
四阿哥叹道∶"额娘说的是,亲兄弟之间,不计较这些。"
淑婉气得要开口,四阿哥赶忙偷偷扯她的衣角。
淑婉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
皇上坐在上面,就像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一样,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看到了四阿哥的隐忍,也听懂了德妃粉饰太平的意愿。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现在老了,只想安安稳稳,一家人和睦,也没精力处理这些唠唠叨叨的琐事
皇上如了德妃的意,"原来都是误会,你们相互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淑婉惊讶极了,她推演了好几种情况,唯独没想到皇上会轻描淡写地把这事给放下了。
淑婉心中气闷,她闹了一通,哭红了眼睛,还装魔怔要自杀吓唬人,结果闹到皇上面前,皇上说这事就过去了?
淑婉心里不服气,十四阿哥比她还不服气。
他装不出温和有礼的样子,他上前嚷道∶"按理说,皇阿玛的话儿子不该违逆。可是要给四嫂道歉,儿子万万做不到。今日在四哥府上,四嫂好威风,还要拿剑杀我呢!"
淑婉正愁没机会发作,十四阿哥不依不饶,就像瞌睡送来了枕头。
"十四弟一定要掰扯个明白是吗?好啊!今日当着长辈们的面,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四阿哥连忙去拦,"好了,不要吵了,你有火气就撒在我身上。"
淑婉哭道∶"你别拦着我!我今天豁出这条命去,我也要把话说出去来!今儿个你弟弟不知道在哪里喝了酒,一身酒气跑到家里发酒疯,指着你和我的鼻子骂!
我是勋贵人家的大家小姐,从小就学女则女戒。我父亲说不能忘了祖宗传下来的本分,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是我自夸,我女红针诺,骑马射箭,管家理事样样来得。
自从进宫,我伺候额娘,比伺候亲娘还尽心。对待小姑,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
淑婉指着十四阿哥说道∶"就是对小叔子,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逢年过节,生辰礼物,我哪一样落下了!四阿哥得了一张硬弓,我家康宝爱的不行,可最后我还不是送给你做生辰礼了!
对婆家人,我问心无愧!谁也挑不出我半点错处!没想到今日小叔子闯进我家中,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孝,如此羞辱,谁能忍得了?
你说我拿剑杀你?你倒是很会颠倒黑白!我分明是取了剑扔在你脚下,我说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不孝的罪名我万万不能认下!你怕了,你心虚了,转身就往外逃。"
淑婉站直身体,整理一下衣裳,端端正正地跪下。
"请皇上为儿媳做主,名声对女子何等重要,儿媳万万不能顶着不孝的污名活下去!我愿意苟且偷生,但不能让府里的孩子们,有一个不孝婆母的额娘。"
皇上面无表情,德妃捂着心口满脸焦急。
她又气又恨,老十四真是昏了头了,都已经含糊过去的事了,他非要争辩个明白,现在好了,这件事不能轻易了结了。
十四阿哥想了想说道∶"四嫂当真问心无愧吗?你对额娘向来不恭敬!"
淑婉回头看他,"你泼了我一身污水,还让我自证清白?本来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你让我怎么自证?"
淑婉对皇上说道∶"若是可以,儿媳愿意用性命洗刷污名。皇上请选地方吧!若是在这里触柱就行,儿媳立刻就死在这里!我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没有一个是不孝敬老人的混蛋!"
众人见她双目赤红,状若发狂,心中骇然。四阿哥吓得忙搂住她,"你不要说胡话,什么死啊活啊的,半点忌讳都没有!"
八阿哥习惯性地做好人,他随口说了一句。
"四嫂别动怒,这里是乾清宫,不是随便胡闹的地方。皇阿玛圣明,一定会给四嫂一个说法。再者刚刚四哥也说了,一家子兄弟,大家互相道个歉,不要记恨对方。"
淑婉瞪眼睛骂道∶"你还好意思开口,一家子兄弟里,你最不是东西!"
这话九阿哥不爱听了,"哎,四嫂,你迁怒也得有个边啊!这事跟八哥有什么关系!"
淑婉∶"十四阿哥跟谁一起喝的酒,从我们府上离开后又去了哪里?呵,我前脚去了永和宫,他后脚来了乾清官,这么短的时间,他跟你们是怎么碰上的?我们家离你们两个的府邸最近,他定是离开了我们府邸,紧接着跑进了你们府上吧!
哼,八弟妹当初是怎么构陷我的,后来我安排庄子,研究牛痘之法,又是谁指使御史参我?这一桩桩一件件,是谁做的,你们心知肚明。
十四阿哥每次出宫,来我们府上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倒是没少去隔壁府上。他跟我们离了心,到底是谁挑唆的!"
八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