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买船就跟买房子一样,属于比较大的固定投资,不需要这么快就定下来。
但胡海显然不这么想,为了让廖文买他的这艘船,他可以说搜肠刮肚,把他这艘船的各种优点一股脑地都给说了出来,就差没把他那艘船给夸上天了。
不过,等到廖文问起船的价格之后,听到胡海的报价,廖文的笑意就不由得深了些。
“160万?胡老板你这价格未免也太不实诚了。”廖文也不生气,只淡淡笑道,“您说的这个价钱,我完全可以再加点去买艘新的,何必要来买您这个二手货呢?”
张顺那艘游艇入手的时候也才两百万出头呢,还是全新的刚出厂设备,可比胡海这个二手船质量外观都好多了,而且也比这艘渔船的规模要大了很多,这样一算,花个160万就买了一艘二手渔船,很明显的划不来,廖文又不是傻子,能就这么让胡海这么蒙了?
魏顺德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看了看他那个朋友,似乎想问他那个朋友这是几个意思。
那朋友大概也看出了胡海想宰廖文的意思,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赶紧拽了拽胡海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一点。
胡海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极为自然的表情,他笑眯眯地看着廖文,问道:
“阿文兄弟你能出价多少?”
廖文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表态,货都没亲眼看到呢,这个时候议价未免还太早了些,他摇了摇头道:
“先吃饭吧,吃了饭要是还有时间,去看看胡老板你这艘船再说。”
胡海心下再焦急,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一直追问,真要把廖文问得不耐烦了,说不定这单生意还没开始谈就直接黄了。
正好这个时候后厨房开始上菜了,魏顺德张罗大家吃菜,这个话题就终止了。
吃饭就避免不了喝酒,但廖文不喝,魏顺德也就不多劝了,其他几个人见魏顺德给廖文打圆场,也都不好再强求。
不过酒桌上就避免不了闲聊,这一聊开了,廖文就开始听那个胡海开始大吐苦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喝多了还是故意在卖惨,总之说起这次他为什么卖掉渔船的原因,这货就语气哽咽,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廖文才知道,之前魏顺德说的这家伙出了急事要用钱是因为什么。
这个胡海之前开了一家水产店,专门做水产生意,能买得起一两百万的渔船,想来这生意也算是经营得不错的。
不过半年前,胡海认识了几个专门做观赏鱼生意的,接触了观赏鱼这个行业,就被这个行业里面的巨大利润给引诱了,好好的水产生意不做了,非要转行搞观赏鱼买卖。
一开始也的确还算不错,搭了那几个做观赏鱼生意的朋友的线,他顺利地入了行不说,甚至这半年来生意也进展得如火如荼,比他之前做的水产生意赚钱得多。
但人往往都是这样,赚了钱就膨胀,这位才做了不到半年的观赏鱼生意,就自认为自己已经摸头了这个行业,也不满足于眼下的这点嚼头了,想要加大进货渠道扩展生意。
胡海的这点心思自然是被人摸得透透的,于是就有人下套了,那几个带他入行的人联手设局,骗他说有一批从马来西亚走|私过来的极品花罗汉,买下来的话肯定能赚大钱。
那几个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地拱火,都在怂恿胡海入伙,胡海在看过那批花罗汉之后,也确实是动了心,于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他找高利贷借了三百万,直接就跟那几个做观赏鱼生意的人一块儿将那批花罗汉给买了下来。
但让胡海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他带着他分得的那一批花罗汉回南浦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异常,那批花罗汉居然是人工染的色,就是普通的杂交种,根本就不是纯种花罗汉。
胡海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上了当,但等到他再找另外那群合伙人的时候,就发现那些人已经再也联系不上了。
三百万的高利贷,直接让胡海陷入了困局,很快高利贷就找上门催债,不但他的店面被砸了,还扬言十天之内他如果还不上钱的话,就要拿他的房子店铺来抵押。
胡海肯定是不可能让高利贷抢走自己的房子还有店面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还钱了,但他东拼西凑也只凑够了不到两百万,还剩下一百多万的缺口,不尽快堵上,高利贷利滚利可不是盖的,能直接让他倾家荡产。
所以他就将主意打到了那艘渔船上,买了渔船后,他一直都是请人到他的渔船上打工,一年下来扣除人工和保养等,差不多还能给他带来十多万的纯收入,但比起他手里的房子和店铺,这艘渔船的那点收入就不够看了。
留下店铺还能东山再起,但留着渔船对他来说却毫无意义,为了尽快及时止损,他必须要卖掉渔船来补上这个窟窿。
胡海对那几个设局坑他的骗子深恶痛绝,一提起这事儿就懊悔不跌,甚至扬言再也不做什么观赏鱼生意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胡海在观赏鱼上面吃了这么大的亏,对这一行产生了畏惧和忌惮也正常,在听到胡海这一番话之后,同一桌的这些人不管心里面怎么想,至少面上还是要表示同情和唏嘘的。
廖文在一旁听了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