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映玉跟石袤分别之后就回了客栈。
他心心念念的想跑回去跟花药待着,才不会跟石袤浪费时间呢。虽然石袤这个好兄弟一直为他跑前跑后的帮忙。
毕竟,重色轻友,人之本性。
回去的路上,路过卖干果的铺子,柴映玉让人买了一堆干果。
映玉公子没别的喜好,就爱吃瓜子、花生、松子仁这一类的东西,他牙口好,就喜欢听咯嘣脆的响,悦耳。
再说花药这边。
因为被卢婉儿闹了一遭,又被柴映玉当中宣布身份,现在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围观。她索性闭门不出,除掉面具,睡了一下午的觉。
傍晚时候她刚睡醒,柴映玉就跑了过来。
柴映玉看着花药没戴面具的小嫩脸,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
“看看,小爷买了什么回来。”
花药瞥了一眼,发现是干果,兴致缺缺。
“你又想让你给你剥?”
“你不乐意?”柴映玉有些忐忑,刚被石袤说粘人的他,现在草木皆兵。
“乐意。”她哪敢说不。
柴映玉松了口气,再次美滋滋。
看看,丑女人一点都没有嫌他粘人,一点都没有。
柴映玉是个被宠大的孩子,人们争先恐后的对他好,以至于给了他一种错觉,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给她一个对自己好机会。
可以说,很神奇的思路。
花药下午睡多了,脑袋发懵,好半天,脑袋才略微清醒了些。
柴映玉今日出去跟石袤转了一圈,心情很好,坐下来就开始跟花药喋喋不休的说哥不停,他是个小话痨,说什么都事无巨细,很有意思。
花药听着,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他呀,就活该被人宠着,忒招人喜欢。
“你吃哪个?我给你剥。”
“松子仁。”
花药把抓了一把松子仁放在桌子上,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低头开始剥了起来。她的手是一双医者特有的手,干净白皙到极致,灵巧纤细到极致,干什么都赏心悦目。
柴映玉看的有些发呆。
“你以后只许给小爷剥果仁吃。”
花药不明所以,愣道:“我又不爱吃,不给你剥给谁剥?”
映玉公子的心情美得像是一瞬间绽放了一朵花,甭提多美。
松子的壳要比一般干果的壳要硬,很难剥,纤细的手指费力的掰开,却折断了硬壳,碎裂的茬划在白皙的手指上,瞬间划出来一个殷红的小口子。
柴映玉心疼的一收缩,不假思索,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指含在嘴里。
花药都惊呆了,柴映玉自己个也惊呆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花药微微蹙眉:“你不会觉得不干净吗?”
直接把血液往嘴里放,花药一想就浑身发麻。
柴映玉愣愣的摇头,他的眼睛一如他的心思般干净,因为有些发懵,望着人的时候,水汪汪的,像是晨间江面,迷朦绰约。
花药哭笑不得:“松开,别咽下去,倒杯茶漱漱口。”
柴映玉傻兮兮的松开花药,按照她说的话,自己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嘴里的血腥气这才没了。
花药看着他这一番动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太傻了。
柴映玉本来就有些别扭,被她一笑,更是恼羞成怒。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再笑,信不信小爷咬死你。”
花药笑得更欢了,堂堂映玉公子,骂人只会一句“丑女人”,威胁人也只会一句“咬死你”,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我笑你,是因为你可爱啊。”
哪有大男人被形容可爱的?分明就是在反讽他。
可恶至极,丑女人,还笑,脸都快笑成花儿了。
柴映玉更加恼羞成怒,扑上前,一口就咬在了花药的脸蛋上,不轻不重,直到确定留下牙印,才松开。
“咬死你。”恶狠狠。
被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的花药,下意识摸了一把脸。
“你,多大的人还咬人,幼不幼稚?”
柴映玉本就是羞愧之下下意识的动作,被她说幼稚,更是被戳到了痛脚,浑身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
“小爷就是这样幼稚,哼,丑女人。”
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映玉公子一刻不多待,说罢,起身走了。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花药撇撇嘴,小公子什么的,太不禁逗,也怪自己嘴欠,回头还得去道歉,没事找事。
正想着呢。
“吱哟”一声,门又打开。柴映玉探进来一个脑袋,垂头丧气,似乎对他自己已然恨铁不成钢,自暴自弃道:“手,记得涂药。”
说完,干脆利落的甩上门,一路小跑着溜了。
花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这也太口是心非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一直到吃晚饭,柴映玉都没有再搭理花药,倒不是气花药,他是气他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他以前明明也是个高贵冷艳、不可侵犯的贵公子来着。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么幼稚、粘人,还可爱?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