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停靠在站台边,等候已久的人们一窝蜂地往上挤,要是晚了,很可能挤不上座位,许振渊一手抓着许珍珍一手抓着行李,余露拎着提包艰难的跟在他们身后,看许珍珍被他护在怀里,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哎哟,别挤了!”
“就是!我鞋掉了!”
“我的包!”
周边都是类似这样的声音,送人的上车的,都在拼命地往上挤,尽管列车员在一旁大喊着:“咱车在燕城停的时间长,大家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他们走在前面的是被后面的推着往上挤,余露下意识回头看,她从出生就生活的燕城,如今被迫离开,她心底满是恨意。
秋后的天气也被挤出一身汗,余露手心濡湿,提包滑脱的一瞬间,她低声尖叫,伸手去抓,可旁边的人挤过来,她甚至没有空间低下头去抓提包,只能凭着感觉去捞,也有人提包掉了,纷纷去捡。
余露和人手碰了碰,闻到一股汗臭味儿,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终于抓到提包。
“振渊——”
许振渊这才发觉她的困境,回头朝她伸把手,将她从人群中拉了过去。
余露心中一松,跟着他往前走。
车厢内都是人,他们找到自己座位坐下的时候,停靠时间差不多了,好几个跟着上来送人的又挤着上来的往外出,有个个头瘦小的男人扒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引起一片惊呼。
列车员仍在吆喝:“大家把行李放好,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列车马上就开了!”
余露和许振渊以及许珍珍坐在一排座位,他们没买到卧铺车票,因为余露怀着孕,他们打听到下一站有坐卧铺的下车,到时候可以用介绍信补票去卧铺。
许振渊默不作声的整理行李,许珍珍沉默的坐在一旁不吭声,余露坐在靠窗的位置,掩鼻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
车门已经关闭,列车鸣笛,列车缓缓启动,车内许多第一次出远门的人纷纷看向窗外,和送行的亲朋挥手,还有人在大哭。
余露却下意识看向刚才余湘站的位置,她已经没有站在原地,可恶!
这些天她疲于应对那些审问,还烦恼回昆川的事,一直腾不出功夫细想余湘的手段,真应该早早让这个人死掉,可惜,当时畏惧天道命运,不敢随意改变,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余露又看看许振渊,他仍旧沉默寡言,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抬手摸了摸小腹,咬紧唇瓣。
列车缓缓启动,许振渊坐下来,将军用水壶摆在小桌上,静静看着窗外,周身是摄人的气势。
“振渊,我……”
许振渊侧首看过来,余露不安的想要握住点什么,习惯性的伸向左手手腕,却只摸到空荡荡的手腕。
余露猛地抬起左手,只看到一直戴在左手上的银手镯消失不见。
“我的手镯!我的手镯呢?怎么不见了?”
她第一次露出惊慌到极点的表情。
许振渊眼底闪过一抹苦涩,或许他从来没见过余露真实的反应?
“什么手镯?”
余露抬高手腕:“就是我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银手镯!我从小就戴着的!”
“刚才在吗?”
“刚才在,上车的时候都在,是不是刚刚有人偷走了,振渊,你快帮我找找我的手镯,我不能丢!”
银手镯是余露的芥子空间,十二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认主后她一直不离手,因为手镯老旧不起眼,从来没有人注意,而且她和手镯有联系,被人拿走她一定会有感应,她竟然不知道手镯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许振渊帮她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银手镯,皱眉说:“不算很值钱,丢就丢了吧。”
余露失声尖叫:“不行,它不能丢,我要找到它!”
她腾地站起身,不顾外人的目光到处翻找,车厢内不止坐着的人还有站着的或是席地而坐的,因为她的到处翻找不得不让开,有人不耐烦让开,抬手推了余露一把。
“一个破手镯有什么好找的!”
余露恨恨的看向那人:“关你什么事,滚开!”
“哟呵,你个小娘们儿横什么横!”
那人流里流气的上下打量余露,目光不善,看到后头跟来的许振渊时才挪开目光不自在的看向窗外。
余露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叠声的问:“振渊,你帮我找找手镯好不好?”
许振渊环视一周,都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心知有人在火车上偷东西是会趁着火车开动前离开的,就算找也找不到了。
“回去坐着吧。”
余露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艰难地说:“振渊,那手镯真的很重要,我要下车,我要去找手镯。”
许振渊移开视线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冷声道:“如果你要银手镯,回去可以打一个。”
但是,回燕城是不可能的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将她们送回昆川。
余露甩开他的手,继续在走过的路线寻找银手镯,她明知道找不到,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说,也许这就是天道对她动了杀心的惩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她比所有人都厉害,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