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包办婚姻已经废了吗?他们怕啥?守宫砂”
“就是,都怕自家孩子被骗,或者稀里糊涂怀孕什么的。”
“——哈?所以为什么不教避孕的事情?”
岑安同学放弃回答。
有些人类真是特别矛盾和固执,根本没道理可讲。
两消防员跟医生议论了半天,扭头又下了楼。
坐在床上的男孩已经满脸通红,捂着要害都快哭了。
他要是熬不过这一遭,下半身和下半生恐怕真的全都完了。
岑安等了一会实在看不过去,想过去帮个小忙,刚迈开步子就被叶肃拦住了。
“你先别动。”叶肃示意他看楼梯口:“那几个人回来了。”
那消防员大叔真的又出现在了楼梯口,手里还提了个类似德州电锯杀人狂的行刑工具。
这回连纪觅都懵了:“卧槽,要切也不至于拿这玩意切吧?”
那跟电锯似的工具有一整圈圆刀露在外面,接上电以后估计能飞速运转,但瞧着也太吓人了。
大叔拎着电刀快步又走了过来,身后三个消防员还手上都拎着东西。
那男孩的妈妈面如死灰的坐在旁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女士,您也别着急,”那大叔还记得安抚她两句,示意伙计们把男孩的重点部位固定好。
剪切钳跟电动磨光机一块开始工作,旁边还有人转门给鸡儿滴凉水。
如果是拆除别的什么金属,两三下就能解决问题了。
偏偏这螺丝帽是套在肉上,一加速切割就烫的能连皮带肉一块完蛋。
于是只能用最慢的速度一点都把这玩意儿给磨开。
一个帮忙固定位置,一个拿磨光机切割,还有个负责一点点的滴水。
不远处的小护士很有经验:“这起码得两个小时才能搞完。”
另一边的玩温度计的那男孩则幸运的多。
细细的导丝在腔镜的辅助下被送了进去,开始一点点地把这异物再给拖拽出来。
纪觅喝完了咖啡往墙上一靠,看着两个科室的进展心情有点复杂。
“人类真是很神奇的生物。”
聪明吧,能发明出大大小小的精密仪器和医疗器械,能找到治疗绝症的办法,甚至在不断破译出基因的隐秘信息。
可犯起蠢吧,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连都不敢这么写。
折腾自己的孔窍,往血液里打果汁,用磁疗对付癌症,甚至想通过撞树来治高血压。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排位赛猪队友。
岑安在旁边听得有些走神,忽然咦了一声。
他进医院时就隐约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戚麟刚才去找吴主任了,这会儿正停留在三楼的消防通道里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动。
幻忆咒用过太多次会对大脑产生损伤,戚麟又在读高三,叶肃不可能在这时候强行做些什么。
他们因为先前那些事情在英国呆了一年半,有关的记忆也开始被人们慢慢淡忘。
如今再回来,他们都只是医院里存在感模糊的空白存在而已。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岑安一度想去后台看看戚麟现在的样子,后来还是牵着叶医生回家了。
麟麟已经不记得他们了。
那离开的两年里,信箱一开始还有音乐会的门票,中秋节圣诞节的贺卡,礼物和问候的距离越来越长,记忆也越来越淡。
哪怕现在再见,戚麟也只会觉得他们面容熟悉,却想不起来与过去有关的一点事情。
叶肃注意到岑安在留神观望消防通道里的气息,低声开了口:“想去见的话,就见见吧。”
岑安怔了许久,还是穿过墙壁走了过去。
他依旧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胸前的名牌早已变成了主治医师。
挺拔俊朗的少年倚在窗边,在听见脚步声时有些警觉地把口罩带好,鸭舌帽也往下压了一些。
他在看见岑安的时候,隐约感觉有种放松和熟悉感,却又说不清楚其中具体是什么。
“嗨?”他看着那墨发披肩的医生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啊。”岑安笑了起来:“我是你妈妈的同事。”
也曾经认识你很久的老朋友。
戚麟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妈的同事实在太多了——抱歉啊。”
他摘掉了口罩,把帽子也摘了下来:“我感觉你挺面熟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岑安笑着不提旧事,看向他横握着的手机:“在玩游戏呢?”
“嗯,阴阳师,现在可火了。”戚麟低着头闷闷道:“我抽了六百多回,就是抽不到大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连这个哥哥是谁都想不出来,就是很想和他聊天。
“其实……也不一定是非要大舅吧。”他的眼睛看着屏幕,目光变得有些疲惫:“我这个月要艺考,明年就会变成大学生了。”
岑安站在他的身侧,很自然的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去读大学不是件好事吗。”
“你应该知道吧,我现在是个偶像,每天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