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布莱恩如少年时一样执拗,强行选了第三条路。
在两千年前,东西两块大陆几乎如完全隔离的存在,埃尔第和他都以为凭借家族的传承和教育,再靠伊恩的修正和保护,这个封印会被不断传承直到断绝。
如果任何家族最终无人传承,钥匙就默认消失在虚空之中。
“可你的父亲,娶了一位来自东方的小姐。”
“他不顾家族的反对与她成婚,并让你诞生在了遥远的长月丘里。”
遥远到足以让那隐秘寻找你下落的残存意识陷入混乱和愤怒中。
“我当时因为被人鱼重伤,昏迷养伤了数百年,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伊恩慢慢地又喝完了一杯茶,神情疲倦而温柔。
“但是奥尔丁顿……事实证明,你勇敢坚韧,是同样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
“布莱恩把家主之位传给你,是对的选择。”
那根烟燃到末端,无声地烫了一下叶肃的指节。
“我不明白。”他哑声道:“就没有杀掉撒旦的办法么?”
“能彻底毁灭他的,只有上古时期的那只凤鸟,它象征着绝对的光明和纯粹,烈火也可以焚尽一切。”伊恩摇了摇头:“但是奥尔丁顿,你应该知道,复活一个亡灵一共需要什么。”
万物之肉,腐朽之骨,亡者之灵,亲子之血。
凤鸟的遗骨早已化成亡忆山上空的星辰,而且凤鸟自始至终都是涅槃而生,根本没有所谓的血亲之子。
“我们无法判断撒旦是否有复生的可能,但至少凤鸟是绝不会再现世的。”
伊恩说完这些之后,众人沉默了很久。
“三百年前,应该是人鱼被撒旦的意识侵染,然后用歌声操控了混乱和刺杀,让我杀了我的伯父,对吗?”
爱吉尔眼眶都是红的,他凝视着伊恩,声音有些哽咽:“是我杀了旧王,是吗?”
伊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件事情?难道封印已经被毁坏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让整个北欧这三百年都陷入混乱割裂和战争中,这难道也是一点残存的意识就可以引发的吗?
“我好像知道答案。”
其他人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岑安手中的那把白骨箫。
裴荼漂浮在箫身的上空,神情有些苍白。
“这个人鱼的歌声,我真的听见过。”
“在墓穴里?”岑安下意识地问道:“你当时也说了类似的话。”
“不……是在更久远的时间点里。”
他当时还年幼到尚未化形,随父母亲住在沉落海中,有一夜辗转未眠,无意间听见了那幽灵空洞的异域歌声。
那歌声穿透深海,仿佛在操纵摄取着谁的神念,凄厉诡秘的甚至能让无关的人都为之沦陷。
不久之后,蛟族的首领下令进犯鸾族,直接开启了无法回头的那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