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的别墅,倒是属于她了。
沉默而笨拙的高大男人靠近,将手里的果汁递过去,停在距离少女一米的距离,她的余光可见。
他没说话,少女扫了眼,温柔拒绝:“距牙叔叔,我喝不下去。”
她总是这样的,母亲忙于享乐,父亲陪伴缺失,便养成了这样温柔清浅的性子,从不对母亲提出请求。
就连对待从7岁开始,陪了她10年的距牙,都不说“不想喝”,而是“喝不下去”。
父母的去世是个很大的打击,对17岁未经风雨的少女来说。
“距牙叔叔,你比我更难过吧。”
似是想起他的存在,少女自顾自地说着。
“母亲去世了,她那么喜欢你,你们......”
尚未落地,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
“小姐,我和夫人没有关系。”
苏子墨看了他一眼:“距牙叔叔,上个月底,学校提前放学,我看见母亲搂着你....”
谢夫人的确喜欢这位女儿7岁时捡回来的少年。
10年一晃而过,当年20岁的纤瘦少年,在充足的营养与训练下,长成了沉默的保镖,浑身肌.肉壮.硕,荷.尔.蒙十足,深邃的眉眼不比娱乐圈顶流差,心动很正常。
他照顾女儿的生活,保护女儿的安全,这理所应当。
但——女儿安全的时候,她也需要他的照顾。毕竟是她付的薪水,不是么?
“.....”
距牙没想到少女会看见,他的语速快了几分:“我拒绝了,距牙没有其他意思,小姐。”
一贯沉默的保镖先生,是真的着急了。
苏子墨当然有看见。
她的母亲穿着轻.薄睡袍,抱上那宽厚的胸.膛,但不过一秒,便被有力的臂膀推开,甚至跌落在沙发。
——可那有什么关系。
少女轻轻敛眉,距牙便只看见那漂亮的眼睫毛,不安地扑扇,像一只犹豫而彷徨的蝴蝶。
他实在不善言辞,如果可以,他愿意将心剖开,让从小照顾大的小姑娘,看一看距牙究竟是怎么想的。
“.....距牙。”
少女声音飘忽,轻轻抬眸,咬.着下.唇,依赖地看向他。
距牙下意识上前一步。
那1米的距离,便被打破了。
“不管你和妈妈有没有在一起,但——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妈妈去世了,我身边只剩下你,距牙。”
她总是温柔而强大,成绩优异,从不以财阀的身份为傲,和这污浊的世界格格不入。
见自己养大的小姑娘这般脆弱,距牙再度拉近了距离,似乎想要安慰她。
他的理智恢复前,一双柔软的手臂揽上他的腰,像是藤.蔓迫不及待地捕住了引.诱而来的猎物。
少女侧头靠在他的腹.部,那是母亲最神圣的子宫所在。
“距牙....”
甜腻而依赖,像和妈妈撒娇的雀鸟一般。
距牙便忽略了那一丝不妥。
他犹豫着,将手虚虚地放在少女头顶,承诺道:“距牙是你的,小姐。”
发丝下,少女勾起了一抹柔柔的笑容。
距牙,我撒谎了。
其实啊,妈妈并没有去世。
那个愚蠢的女人,从未照顾她一天,又怎么配得上“母亲”二字呢?
只有他,他才是她的妈妈。
没有母亲会离开自己的孩子。
你也不会例外吧,距牙~
......
“小姐,入学手续已经办好。”
别墅的老管家被匆匆喊回,苏小姐给他开的薪水和苏会长一样,他没有理由拒绝。
当然,他并不清楚这位小姐的财务状况。
“小姐,闵江大学有许多其他家族的少爷小姐....或许和社会有些像,不同于女子大学的温和有礼,还请您多加注意。”
管家委婉地暗示着:其他财阀的继承者们,都聚集在闵江大学。
而GY,失去了掌权者,如同歪斜的大楼,指不定就被谁踹一脚。
“谢谢管家爷爷,我会注意的。”
少女温温柔柔,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管家,也不禁感叹她的纯善。
——这在岛外长大的小姐,和年幼时一样,丝毫没沾上点坏脾气。
可这与其他继承者们截然不同的模样,也让他更担忧了。
一颗清澈的水珠,滴入浑浊的泥盆,可以想见,必定在经历波折后被同化,乃至跌落最底层,破碎殆尽。
老管家将文件递给她,心事重重地下楼离开,苏子墨也接到了那热心的尹律师的疑问。
【苏小姐,您只需要等待丁秘书带回遗嘱,继承GY集团前,您可以选择度假,舒缓一下情绪。】
【闵江大学并不是熟悉的环境,您或许会缺乏安全感。】
少女穿着睡裙,认真打字。
【谢谢尹律师,闵江大学是父亲毕业的学校,我只想多了解一些他存在的痕迹。】
说完后,她便将手机抛开,研究起手里的名单。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