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阿爹和我说过,说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不能和他深交,却又不能和对方不交,总之要保持着警惕的交往。”
段星白微微眯了眯眼睛。
的确,他看着对方也像是没有什么脾气似的。
但越是看上去没有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越不受控。
“你们俩呢?”
“樊犁是有点个诡谲在身上的。”
塞缪摇着头,淡定道:“在我们这四家里,西凉和我们三家其实关系都不好,虽说有点个祖上的原因在里面,但主要是这家和蛇虫之地走的太近了。”
“总之,和巫娑说的一样,不交好,也不交恶。”
耶律枭看了看巫娑和塞缪,沉思了一会儿后才道:“我倒是认为樊犁是个很有想法也很骄傲的人,他总是笑眯眯的打量着所有人,他心里好像有着一杆秤,每个人他见过的人他都会秤一秤。”
“如果非要说的话,其实这回他要加入垂耳兔教的行为,像是一种宣告。”
段星白挑起了眉。
“他的意思是星白你的重量无人可及,他愿意站在你之下。”耶律枭沉声道,“这是一种另类的,想要与你交好向你投诚的表达,无关西凉,仅仅代表他自己。”
段星白:“......”
愿意站在他之下?在朝着他交好?
他分明是想要他死!
段星白又和巫娑等人聊了一会儿,表示他想入教就入教,毕竟垂耳兔教是巫娑创立的,他就是个吉祥物,一切事情还是该巫娑来做主之类的。
然后在送走巫娑等人后。
“你听我解释!”段星白一个猛兔扑食就抱住了殷斩的大腿,哭唧唧道:“真的和我莫得关系,我和他真的就一面之缘,真的一面之缘,天地可鉴!”
殷斩不咸不淡的笑了一声。
“是吗?”
“我敢拿长空师父的人品发誓!”
“不要拿没有的东西发誓。”
“我敢用整个段氏王族的名誉发誓!”
“说人话。”
“我用藏在床垫里的私房钱发誓,我真的和他一面之缘!”
“哦,私房钱?”
“...我说错了,斩哥你当没听到好吗?”
“你认为呢?”
“TAT!”
段星白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私房钱再次落入殷斩的魔爪,发狠道:“都是樊犁的错!我要写封信让他知道我的态度!”
“什么态度?”
“这人手伸的太长了,他哪里是想要和我交好,他分明是在嘲笑我:就算他不在黑云洲,他也知道黑云洲的人在干什么,他不仅知道,他还要告诉我他知道。”
殷斩:“......”
殷斩:“你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呢?”
段星白已经在找纸和笔了,随口道:“我又不是什么万人迷兔,他不过是馋我的身子——他肯定是想把我塞到砂锅里煮成蔬菜兔兔汤,狠毒,实在是太狠毒了。”
殷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在信上写什么?”
“对待这种想要把我煮成汤的人,一个字足矣。”
于是乎。
在一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六指的夜里。
西凉太子收到了来自黑云洲段氏王族段星白的亲笔信函,连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根明显被猛兽给啃了两口的胡萝卜以及巫娑写的关于垂耳兔的教义与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