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什么鸭’的天真字样。
“当年我死了之后,故事乱成了一锅粥,这么多年你们有没有后悔过?”
段长空一上来,就是一个暴击。
成功的让六个黑袍人,或者说其他人都沉默了。
黑袍人有些麻爪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似乎没有生气的段长空,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殷缘和张道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这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他们虽然勉强活着,但记忆始终停留在百年前的榕树下,万鬼同待天明的时候。
以前他们从不回头思考,后来跟着段星白养老后反而会回头思考,他们这百年其实很像是无家可归的野狗,总是想要回到过去却找不到回到过去的路,总是想要偷偷摸摸的靠近故友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剩下,偶尔会从江湖的只言片语里听到其他人的消息,但更多的是杳无声息,再也没有见过或者听过。
也许,他们是...后悔过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尽管不愿意回首。
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们也许不会再那么的嘴硬,也许会回头找一找故友们,也许会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双生辽王与巫娑他们的葬礼上,而不是隔着很远很远的看一眼,不愿意承认他们也已经死去。
连同长空一起,连同他们已经越来越支离破碎的回忆一起,被岁月无情的大雪彻底冰封。
岁月对他们真的是一点也不慷慨。
“你们啊,真的是不知道让老子说什么。”
段长空看着面容不复当年,眸光却似乎没有改,依然是从前年轻模样单纯的黑袍人们,摇了摇头,“我以前就说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你们是一个字都不往脑子里记。”
黑袍人默默的低下了头,绞着手指不敢吱声。
“这个时辰不行,再过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段长空抬头看着天空,“我们家小星白这回是支棱的很厉害啊...啊哈哈不愧是老子的徒弟!什么不多毛毛还是多的!”
其他人看着又开始手舞足蹈自恋的段长空,没说什么,只是附和的点头。
从某
种意义上来说,敢和段长空做师徒的兔子,毛毛肯定是非比寻常的多——不然早就变成了秃毛兔了。
“给我再唱一段,我记得你唱的定风波还挺好听。”段长空伸出手指指了指某个黑袍人,然后就坐在了房檐出微微合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在等着对方唱曲了。
而被点到的黑袍人闻言稍微开了开嗓,尽管他的声音已经不复当初的清澈,但岁月却给予了他另一种温柔的沉淀。
“将军打马门前过...”
“桥头长,月弯弯,前方龙潭何人闯——”
青衣小道童抱着观主的大腿,他也很多年没听到这个曲调了,虽然有很多人会唱,但都不是他认识的人在唱。
他对戏曲并不热衷,也许吸引他的,是当时大家聚在一起听戏曲还渣渣呜呜找茬的热闹。
岁月无声,多年后再次听到,百感交集。
他们的故事的确是荒草丛生,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色彩。
闭着眼听戏曲的段长空一边拍着腿,一边忽然撩起眼皮看了眼似乎在发呆想着什么的青衣小道童,然后就又将眼皮给合上了——原来玄机这个老怪物,也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只不过荒草丛生的剧本?
他段长空的字典里没有黑白,只有炫酷的色彩。
就算没有,他也能给造出来一个!
这边的段长空似乎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问题不大,让我们拍拍乱窜的镜头,去看看某只骄傲的兔子在干什么。
段星白已经带着主路大军到了目的地。
然后。
“给本元帅浇!”
段星白手一挥,就有不知道多少个麻袋被破开,然后倒入了与蛇虫之地接通的所有外界水源当中——白虎捂着鼻子直打喷嚏,这个辣椒的味道对于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橘猫虎已经把脸给埋进了小仙鹤的翅膀下面。
“别说人了,今天就他娘的是只耗子,也别想在浓度这么高的辣椒水里活下来,给任何地方任何人带出口信!”
段星白冷笑一声:“先断了蛇虫之地的水路,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有多难打。”
周围的王族咋舌的看着段星白,好家伙,今天这兔子已经不是支棱起来了,这是莫名其妙的黑化,并且一定要搞死对方——感觉段星白对蛇虫之地的仇恨似乎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连瑞贤亲王都比不上他的那种。
的确是比不上。
虽然他在另一个世界待的也很快乐,但他的灵魂之所以会出问题是因为蛇虫之地,他的二叔因为蛇虫之地而倒下半生,他的师父们也因为蛇虫之地的算计而痛失挚友爱人,还有在他府上养老的黑袍人们,更是被蛇虫之地给骗的团团转。
这个地方,就不该存在。
就该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消失!
水路先是被堵上了,就像段星白说的那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