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便去陪陪他吧。也替孤问一问,他这两年又去了哪。”
夏如茵有些犹豫:“可是,期间万一有人来找殿下……”
肖乾摆摆手:“无事,孤这就召见城中暗线,暂时不会接见外人。”
夏如茵这才应好。半个时辰后,她去客房找申怀玉,男人已经洗浴完毕换了衣裳。出乎夏如茵意料,这乞丐舅舅整理干净后,竟然是个眉目俊逸贵公子,年纪看着也不算大。他与刘嬷嬷正坐在榻上说话,边说边含笑点头。见到夏如茵来,申怀玉热情招呼:“夏姑娘,正说你呢,快来坐!”
他摸起一旁放着折扇,翩翩扇了扇:“哈哈,我便知道我那外甥嘴硬心软,记挂我这个舅舅。怎么,他让你来看我吗?”
夏如茵老实点头,申怀玉便笑得愈发开怀了:“你真是,都不帮他遮掩一下?”
刘嬷嬷笑着站起身:“我去给夏姑娘备茶。”申怀玉便拍拍身旁小榻:“来,茵茵,我叫你茵茵好吗?快坐,我给你讲银锭儿小时候糗事!”
夏如茵惊:“这、这……”
这样兜殿下老底真没问题吗?可是,好心动!夏如茵一直觉得殿下有种莫名抽离冷漠,好像与这世间没甚牵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般。现下有机会听殿下小时候事,夏如茵实在好奇,决定屈从于内心**。
这可是殿下说,让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夏如茵说服了自己,在榻上坐下:“申公子,你为什么喊殿下银锭啊?”
申怀玉给她多腾了些位置:“他不是名钱嘛,于是我就问他,铜板、银锭、金豆,三种钱,你选一个做小名啊。殿下一下就选中了银锭。”
夏如茵惊讶又怀疑:“真假?不会吧,殿下还有这么乖时候?”
申怀玉吃吃笑了:“哎呀哎呀,被你看穿了。殿下什么时候乖过!”
“我那长姐一向强势,对他一个小豆丁也严厉得很。我这外甥被教,从小就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当时他才四岁,我让他选一个小名,他理都不理我,只顾板着脸写字。我说,那我帮你选啦,就选金豆好不好?最贵啦!他这才抬头说,金豆是姑娘家名!我又说,有道理,那就铜板吧,够男人!他说,寒碜!看这挑剔,我说,那只有银锭了,就银锭吧!你猜他怎样?”
夏如茵:“怎样?”
申怀玉把脸颊一鼓,大约是在模仿小包子肉嘟嘟模样,捏着嗓子道:“他奶声奶气说——给孤滚!”
夏如茵:“扑哧!”
……………………
肖乾找过来时,看到便是申怀玉、夏如茵连带刘嬷嬷,三个人笑成了一团。肖乾又想按太阳穴了。这里若是只有申怀玉和刘嬷嬷,他大概会拔剑追着申怀玉打。可这还有个夏如茵。想象一下夏如茵看见他拔剑揍舅舅惊恐模样,肖乾还是忍住了手痒。他唤道:“夏如茵,过来。”
夏如茵连忙起身,行回他身旁:“殿下,可是有人来了?”
肖乾道:“没有。孤办完了正事,便过来看看你。”他自个倒是在茶几旁坐下了:“让你问问题呢?问出来没?”
夏如茵:“……”
她一过来,申怀玉便给她讲肖乾小时候事,她听得乐呵,竟然把殿下吩咐给忘了!夏如茵声如蚊呐:“……殿下,我、我忘了。”
肖乾暼她一眼,也不责备:“这只老狐狸,你问不出来也是正常。”这话说,明明是夏如茵忘记问,他却把责任都推申怀玉身上:“你这两年去了哪?又怎会来南阳?”
申怀玉也不乐意了:“胡喊什么!谁老啊?!茵茵都说我年轻,看着不比你大多少!”
肖乾微笑:“所以老头子,你是耳背了,没听清孤问题吗?”
申怀玉气得一下拧歪了折扇。他恶狠狠瞪肖乾一眼:“我去塞外转了圈,前些日才回来,就听到你在找我。我这才来南阳见你。”他愤愤问:“死小子,找我干吗?”
肖乾:“喊你回京城老实呆着。”
申怀玉皱眉:“哥让你带话?”
肖乾:“不,这是孤命令。”
申怀玉翻了个白眼:“不回!”
肖乾嘴角勾起:“你说不回就不回?孤这里,难道还会缺锁链镣铐吗?”
申怀玉怒而拍桌:“你敢!”
肖乾一派淡然,坐在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句“你且看孤敢不敢”。申怀玉眼珠一转:“就你还想管我?!”他端正了坐姿,拿出了长辈身份:“乾儿,舅舅还要问你。你如今也二十岁了,为何还不娶妻生子?!”
肖乾嗤笑:“你三十四岁都没娶妻生子,有资格问我这种问题?”
申怀玉得意:“那谁叫我有个哥哥呢!你大舅都说了,往后过继一个孩子给我。你有好哥哥帮你生孩子吗?”
肖乾:“……”
申怀玉愈发痛心疾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乾儿,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早逝娘亲!”
肖乾语调便也深沉了下去:“如今外有胡虏,内有灾患。孤身为大宣太子,岂能只顾一己得失?这天下一日不平,孤便一日不成家!”
申怀玉又想拍桌了。看看这高义,都是胡扯啥!却见夏如茵双手紧紧交握,一瞬不瞬盯着肖乾。申怀玉拍桌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