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方才所为,有些怯怯看肖乾:“殿下,对不住。我并非故意打探你的旧事,我只是想劝云韶别那么怕你,才聊起了那些。”
肖乾并不在意,只当夏如茵是因为喜欢他,才想多了解些他的旧事:“无事,我也没想瞒你,只是你不问,我便也没说。茵茵如果不怕还想听,不如直接找孤。孤的故事,孤自己更清楚。”
他顿了顿:“就比如匈奴和谈那次,会闹出那般大事,是因为有人背后推波助澜。使团中其实有两位王子,和孤打斗的二王子得可汗重视,而另一位七王子乃贱籍所出,只是作为随从前来,因此不引人注意。可就是这位七王子煽动了他的二哥挑衅大宣,甚至私自带匕首上场。”
夏如茵不料肖乾还真愿给她讲这些旧事,忍不住发问:“七王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乾轻描淡写道:“为什么?古来皇家兄弟反目,还不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七王子不想匈奴与大宣和谈,因为身份低微的他需要战争积累实权兵力,又想借机除掉他的哥哥。于是他与人合谋,导演了这出戏。”
“当年那件事里,他是最大的赢家。”他摊手:“当然,本来除了他,还该有一两位赢家。可惜孤偏偏不肯死,与他合谋之人便竹篮打水了。”
夏如茵心中巨震:“殿下,你的意思是……”
肖乾负手望向门外:“想来四年过去,这位七王子在匈奴的发展,又更上一层楼了。孤这些日子偶尔会想起他,还挺记挂的,”他慢声道:“真想早些杀了他。”
夏如茵已是彻底呆了。肖乾偏头看她,见她那傻傻模样,不由莞尔:“扯远了。还是说说,孤现下到底有多丑吧。”
这可真是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夏如茵还没反应过来,手便被扣住。肖乾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金色面具上:“只听云韶形容怎能清楚?不如茵茵自己看上一看吧。”
夏如茵又被这句话,生生震得回过了神:“殿、殿下……”
肖乾嘴角勾起,轻声道:“孤这张脸有秘密,轻易不给旁人看。但若是茵茵想看,孤还是愿意的。”
夏如茵的手被迫覆在面具之上,清晰感受到了那金属的凉意。她的指尖就在那面具边缘,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将它掀开。可是……
夏如茵猛地缩回了手:“不必!殿下,我不看。”
肖乾并没太用力,便被她逃了。男人笑了:“你是怕被孤丑到,晚上做噩梦吗?那倒也不会。”
夏如茵老实道:“有点怕。但主要是,殿下本不想给旁人看啊,那我也不看了。”
面具金丝下,肖乾的黑眸如琉璃注视着她:“真的不看?”
夏如茵摇头:“真的不看。殿下这般戴面具挺好,如果看到你不带面具的样子,我可能还会不习惯。”
肖乾便带着些愉悦轻笑道:“这可是你选的,孤给过你机会的。”
夏如茵点了点头。肖乾这才道明了来意:“暗九回来了,孤便来和你说一声。孤这边近日无事,你若是想他了,不如去多找他玩玩。”
夏如茵本来还因为云韶这些天不能来玩有些闷闷,听言又是一喜,立时应好。
太子随后便离开了,夏如茵在屋中急切等着九哥过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见到九哥她便开心,甚至等待都变得欢喜起来。看到九哥那张脸,那欢喜便又成了开了满心的花。夏如茵几步扑入他怀里:“九哥!”
肖乾用力抱住了她,克制深深吸气。他本打算除非太子本人不便露面,否则不放暗九出来,可实在是耐不住。他都被夏如茵冷落好几天了,自从将云韶带给夏如茵玩,夏如茵便天天和云韶亲亲热热混在一起。曾经夏如茵天天陪着他,张口闭口都是“殿下殿下”。现下就算他寻个名目将她招来身旁,她也张口闭口都是“云韶云韶”。肖乾这才借着云韶“不舒服”的机会,让她暂时别来太子府碍眼了。
——夏如茵想找好玩伴?他也可以啊。放纸鸢扑蝶捉迷藏,暗九什么不会,什么比云韶差!
当然,能不拿着团扇扑蝶,还是不扑蝶的好。兰范那边,肖乾今日安排了一出好戏,要带夏如茵过去亲眼看看:“不是还差个心愿是逛街吗?正巧快中秋了,街上有集市,九哥带你去逛街。”
夏如茵便愈发开心了,又将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娇娇软软表达感激:“九哥,你真好!”
肖乾被蹭得人都燥热了,所幸夏如茵已经松开他,欢快朝着屋外行去。肖乾照旧戴了个小面具,带上赵老大夫,乘坐马车去了街上。夏如茵上了马车,又缠着他小臂靠去了他身上,赵老大夫笑呵呵看着他俩,肖乾忽然便觉得他碍眼了。
夏如茵却不介意,小小声和他说着话:“九哥,你怎么老是有任务啊。自从出京城赈灾,我就好少见到你。”
肖乾面无表情盯着赵老大夫,语调却是柔和:“有正事,九哥也没办法啊。”
夏如茵喃喃道:“可我好想你哦。九哥,你让我多陪陪你嘛。”
肖乾心都要化了,偏偏还是没有表情盯着赵老大夫,轻声回:“陪,这次九哥回来,一定多陪陪你。”
夏如茵便紧了紧他的手臂:“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