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纯美毕竟是个病人, 她这么一倒下,众人都慌了神。
白梨梨不慌不忙地指挥大家,“来, 大家一块儿帮忙!来几个女同志, 和我一起把袁副科长送到医院去!蒋叔,你和公安同志把孟军军抓到派出所去……”
孟军军瞬间清醒过来,慌得大叫了一声, “妈!妈妈救命!”
倒在地上的袁纯美立刻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我儿子!”
众人:……
“所以, 她刚才是在装晕?”
“她这人品也太不好了吧!”
“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癌症啊?”
“就是, 好多年前就说自己就快死了,到现在也没死啊!”
“不会是装病骗我们博取同情、拿好处的吧?”
袁纯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解释,“我、我是真的有癌症!我怎么可能拿这个来开玩笑?我这是……不能让我的军军有事!呜呜女儿本弱、为母则刚!”
孟军军被吓得哇哇大哭,“妈妈!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别让公安把我抓起来!”
他太皮,仗着有妈妈的宠爱, 我行我素、胡作非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偶尔也看不过眼,想要教育他, 却又被袁纯美拦住。
没法子, 每次孟军军闯了祸,长辈们只好骂他几句“到时候公安把你抓到派出所去”、“将来坐大牢你就晓得后悔了”诸如此类的话……
现在,“公安”就在这里, 还要抓了他去?
孟军军被吓得放声大哭,“别!别抓我!我招了、什么都招!我妈下班回家和我爸说, 跟她同办公室的肖阿姨、丁叔叔和马伯伯……要和她竞选先进工作者,我妈在家里骂了他们几个小时……我爸烦死了,骂我妈只会在背后骂人, 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妈被他骂哭了。”
“于是我就趁着去找我妈的时候,从肖阿姨的挎包里偷出钥匙和手绢儿,塞到丁叔叔的外套里,又把我妈的钱包偷到手,钱我拿完了剩下的证件我没动,把空钱包放进马伯伯的挎包里去……后来他们都没评上先进,只要我妈评上了……”
孟军军小小声说道。
袁纯美目瞪口呆。
而众人齐齐安静下来,皆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孟军军毕竟还小,看到众人一言不发,觉得是自己交代得不够彻底,就继续哭道:“还、还有!我、我偷拿了白梨梨晾在宿舍的内衣内裤给我爸爸……”
白梨梨一脸的错愕,“什么?”
她懵了。
自从父母兄长调来市委以后,她就不在单位宿舍洗澡洗衣了。毕竟是大澡堂子,不够私密性,洗衣裳也不方便,她一直都是回父母家洗澡洗头洗衣的。
服务员小红尖叫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我说呢,怎么我们宿舍所有人的内衣内裤都丢过!是你这个熊孩子干的?”
另外一个年轻的女职工听了,也气愤地说道:“天哪!这是谁教你的?也太恶心了吧!是不是你爸爸教你的?”
还有一个女同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已婚女士,也住女寝室,大骂道:“我说呢,怎么连老娘的内衣内裤也丢过,原来是你这小孩子干的!”
袁纯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
半晌,她才问道:“军军,你……为什么要偷白梨梨的内衣内裤?”
白梨梨纠正,“等等!我可没丢过任何衣物。因为我只在宿舍休息,所有的洗漱,我都是回我自己家去的!”
在场的几个女职工齐齐点头。
这回轮到孟军军吃惊了,“你说什么?那些……晾在你们宿舍门口的内衣内裤,没有一件是你的?”
熊孩子“哇”的一声大哭,“完蛋了我爸会打死我的!”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孟国强假正经!其实一肚子坏水啊!”
“呸!臭不要脸,道貌岸然!”
“表面上多正经啊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哎你们想啊,袁纯美身体不好,说不定孟国强已经在外头养了第三者呢!”
“袁纯美真可笑!她男人一早就背叛了她,她还帮她男人找下家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正好这时,孟国强背着手踏进了后厨。
他在外头等了半天,始终不见袁纯美把儿子孟军军送出来,眼看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就找了来。
结果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齐齐集中在他身上?
就连妻子袁纯美看向他的眼神,好像也失去了往日的眷恋与温情脉脉。
孟国强皱眉,“纯美,我们走了!”
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一惊,连忙打招呼,“林主任?”然后连忙上前,想和林主任握手。
林主任一早就已经进入了后厨,看了这半天的戏。此刻也盯着孟国强,眼神复杂。见孟国强上来就想和他握手……
林主任飞快地抬起手,在孟国强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孟副主任也来这儿视察啊!”
借以避免和他握手。
嫌脏。
孟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