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好笑地看着左天华。
宋秩也皱眉盯住了左天华。
傅教授难堪得要命,说道:“桃桃,小宋……你们先回去,回去吧!”
宋秩面沉如水。
桃桃笑眯眯地对傅教授说道:“那谢谢老师了,老师再见!”然后又向邓高云和齐欢挥了挥手,“邓师兄再见!齐师姐再见!”
桃桃走了,宋秩推着自行车陪伴在她身边。
左天华呆住。
——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愤怒!
愤怒!愤怒!!极度的愤怒!!!
团队里从来也没有人敢像白桃桃这样,对他毫不尊重!明明他都已经让她留下来加班儿了,她不但不照办、居然还这么嚣张地当着他的面,向别人说“再见”?
“白桃桃你给我站住!”左天华怒吼。
桃桃回过头,好奇地看向左天华。
宋秩适时挡在她身边,阻拦住她的视线,温暖的大手也按在桃桃肩头,示意她不要害怕也不要回头看。
邓高云站在左天华身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闲闲地说道:“我要是你呢,就先闭嘴,然后再把眼睛擦亮一点儿。”
左天华一愣。
他突然意识到,老师刚才说:让白桃桃和“小宋”一起走?
所以这个“小宋”是来接白桃桃的,搞不好是白桃桃的丈夫。
左天华莫名有些心慌:难道说,这个小宋还是个很不了起的人物?
这时,宋秩盯住左天华,一字一句地说道:“白桃桃大学还没毕业,目前只是友情帮助傅教授处理一下杂事。如果你对白桃桃的工作有什么意见,直接向傅教授反映就好。”
顿了一顿,宋秩又冷冷地说道:“另外,任何一位有文化、有教养的男士,都不会冲着一位女士大呼小叫。你的言行,让我对你所接受的教育产生了怀疑。”
说完,宋秩带着桃桃离开。
宋秩本身自带阴郁气场,不高兴的时候周围十米范围内明显低气压。
连傅教授也莫名生出些心悸的感觉……
左天华更是被吓出了一头冷汗。
等到桃桃和宋秩走远了,左天华才结结巴巴地问邓高云,“那、那个小宋……是谁?”
邓高云看着左天华,满眼的讥讽,冷笑一声,也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左天华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路,连忙追上了抱着一摞资料正准备离开的傅教授,“老师,那个小宋……是谁?”
傅教授平静地看着他,冷冷淡淡地说道:“他叫宋秩,是桃桃的爱人。比你还小三岁,人家不但是工大的老师,也是全国教协最年轻的副高级教授,更是科研院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
左天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傅教授继续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把他介绍给你,你就当着他的面,用那样的语气吼桃桃,还说出那么恶劣的话……”
左天华急道:“我不知道啊!老板师您也不提前告诉我!”
傅教授,“你不认识宋秩?你不知道宋秩是桃桃的爱人?那为什么全科室的人都知道?这两个星期以来,桃桃没少往科室跑,宋秩也不是第一次过来接她,怎么全科室的人就你一个人不知道?”
左天华额头上的冷汗飙了出来。
傅教授继续说道:“现在你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桃桃的爱人是科研院的干部?可是左天华,我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整个星期,也就是今天才见到你一面,你让我上哪儿去找你?”
“……天华,你是我所有学生里最笨的一个,也曾经是最勤奋的一个。搞农业科研是最枯燥的,讲究就是要脚踏实地,左天华,以前的你确实让我觉得很心疼。所以哪怕你笨一点、脑子不开窍,就冲着你对那些数据的较真劲儿,在我眼里,你也是最好的一个学生。”
“可你看看,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傅教授无比惋惜,也非常难过,“……距离答辩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傅教授就抱着一摞资料走了。
急得左天华团团转,嘟嚷道:“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白桃桃家向宋秩道歉?但是白桃桃家在哪儿呢?”
顿了一顿,他想着干脆现在追上去、向宋秩道个歉算了!
可等他气喘吁吁地一路追到学校门口时,却压根儿没见着人。
想想也对,人家是骑自行车来的,他哪儿追得上。
左天华内心十分忐忑不安。
但他又期盼着,就算宋秩是科研院的又怎样,他还这么年轻,估计在科研院里也是普通职工这样的角色,他大可不必这样惊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左天华又想着,可以等到桃桃星期四到科室来,给大家办报销的时候,他再私下和桃桃说几句软话……
左天华并没有等到。
星期一的时候,农大农研院的领导接到相关通知,要求清退不合格的研究生,免占优质教学资源,同时还明确了研究生入选资格。
——左天华读了五年的研究生,始终毕不业,被头一个列上清退名单!
左天华慌了,但在这时,傅教授去了基层实验田,几位农研院的领导也纷纷出差的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