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类管处把你的老巢给端了吗?”
“只要阁下不说,他们就是再过一百年也找不到自由天国的真正位置。”卓宇笑着说。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条向下的地下通道从裂开的地板后露了出来。
居然把大本营修在皇城里,唐娜都不知是该说他只手遮天还是胆大包天,他能做到这一步,凭的不可能只是避人耳目的能力,唐娜忽然灵光一闪,类管处里绝对有他的钉子。
她跟着卓宇进了通道,地下通道里亮如白昼,衬得外面的世界好像才是地底。
卓宇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阁下这么放心就跟我进来了?”
“当然是有把握才会放心。”唐娜说。
“是对自己有把握,还是对我有把握?”
唐娜笑了笑,不作回答。
看她悠然自得,宛如漫步在自家后花园一样气定神闲的神色,卓宇也不得不收起他的轻慢,虽然这是他的大本营,但唐娜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带着唐娜本来想去会客室,结果唐娜说要去他的书房——
“为什么呢?”卓宇问。
“你又为什么要带我去会客室呢?”
“因为你是客人。”卓宇微笑。
“伤心了,原来你说我们是朋友,都是骗人的。”唐娜黯然失色。
卓宇:“……”
他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决定暂时顺从她的意思。
卓宇带她去了他的私人书房,又叫侍奉的小妖买来可乐和炸鸡,如同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热情地款待唐娜。
没了虞泽监督,唐娜吃了不少炸鸡,当然——虽然她认为卓宇不会傻到在炸鸡和可乐里下毒,但她还是谨慎起见,暗地里检测了食物才让它入口。
卓宇笑而不语地看着她吃东西,像是一点都不急似的,不动如山地坐在书桌对面。
“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想要问你。”唐娜边吃边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人投靠了始皇恶灵。”
“……你说什么?”卓宇定定地看着她。
“这么久了,类管处、自由天国、玄学界三大势力都没传出始皇恶灵的丁点消息,你不觉得奇怪吗?”唐娜问。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自由天国的确动用了全球范围内的势力来搜寻始皇恶灵,在这么大规模的搜索下依然没有马脚露出……是很奇怪,不排除有人在里面给始皇恶灵通风报信的可能。”
“你觉得叛徒是谁?”
卓宇笑了:“客观来说——我不清楚,主观上来说,我猜是类管处。”
“为什么?”
他摊了摊手:“类管处是自由天国的敌人,这还不够吗?”
唐娜看着他,忽然笑了:“那我猜叛徒是你。”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最像叛徒。”唐娜一口咬伤大鸡腿,含糊地说。
卓宇松开桌下握紧成拳的手,面不改色地说:“别开玩笑了。”
唐娜吃完一整只炸鸡,把手套扔进盒子里,说:“我这次来,是想问问类管处和池家。”
卓宇眯眼看着她:“你连池羚音都怀疑?”
“看来你很相信池羚音嘛。”唐娜说。
“她连类管处和我都不帮,怎么可能去帮始皇恶灵……池家的家训就是明哲保身,要不是这样,他们怎么能在玄学界坐稳龙头百年?”卓宇说。
“就凭这一点?”
“还有。”卓宇说:“始皇恶灵几乎倾覆池家,池羚音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恐怕比你更想杀死始皇恶灵,要她去帮始皇恶灵——那是绝不可能的。”
“池羚音的一家人都是被始皇恶灵杀死的?”唐娜问。
“基本上算是这样。”
“什么叫基本上?”唐娜皱眉。
“池羚音还有个叔叔,不过他叔叔早年叛出家门,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家里点的魂灯二十几年前就灭了。池家人丁单薄,除开她这个叔叔,池羚音的全部家人都牺牲在了那场大战里。所以我说,池羚音绝不可能投靠始皇恶灵,他们中间有血海深仇。”
“她叔叔叫什么名字?”唐娜问。
“你有兴趣?”卓宇盯着她看,唐娜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随口一问,哪有说故事不讲角色名的?”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无妨。”卓宇说:“池闻之,池羚音的叔叔叫池闻之,是池羚音出生前的天之骄子,十二岁即可驱鬼安魂,十六岁即可对战高危级恶灵……如果不是他叛出池家,原本下一任的家主就该是他。”
“有这么好的未来,为什么要叛出池家?”唐娜问。
卓宇说:“这个问题,只有池闻之本人才能回答了,我只知道当时池家因为池闻之的叛逃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们动用玄学界的全部势力去搜寻池闻之,可惜都无疾而终,过了几年,就传出了池闻之魂灯熄灭的消息。”
“还有人说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早夭也是因为看破天机——都是谣言。”卓宇露出嘲讽的笑容,说:“不过是手提半壶水的门外汉在以讹传讹罢了,如果他能预知未来,我不信他还会二十五岁就灭了魂灯。”
唐娜心中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