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皱着眉把对方按回到床榻上,训了一句:“乖一点,躺好。”
江远寒不乖,他扯着对方衣领不松手,眸间带笑地道:“你当我是小狗啊,说什么就听什么。”
李承霜衣领被对方扯松了,再清正干净外表都被弄得乱糟糟。他低下头,扳过对方下颔,郑重地吻了吻。
小狐狸如遭雷击,半边身子都跟着麻了。他手指也失去了勾扯着他力气,呆呆地看着对方那张清心寡欲脸。
……不对劲,你不对劲。
江远寒懵了半天,才词不连句地道:“……这、这算什么啊,我都这样了你还勾引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恍然大悟,安慰道:“没事,你师姐打我事情,我不会太追究。但是她可别再撞上我了,要不然我是不会看你面子。”
李承霜:“……这什么意思。”
“就是,”江远寒绞尽脑汁,想把这件事说得好听一些,“你不用怕被我报复来讨好我。”
之前都是他去亲小师叔,就算前面两次对方先勾引,也是因为对方欲念跟他纠缠过,所以融合之后才会格外控制不住。这都是些意外因素,江远寒能够体谅。
他下意识地认为小师叔主动地亲吻自己,应该是很少见情况。自己有什么好让人喜欢呢?桀骜叛逆,骄气放纵,对方跟自己站在一起,根本就不相配。只是因为他喜欢抢夺争胜,所以才要什么东西都取来看看。
李承霜也很难受,他真想撬开这个人脑子看看,对方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李承霜率先移开视线,道:“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在师姐彻底想清楚之前,我不会再回玄剑派。”
“怎么样算是想清楚呢?”
“跟你赔罪。”李承霜说得很明白,“但并不会强求你原谅。”
江远寒神情懒散地考虑了一下,道:“我本就没跟她计较。但小师叔不回去,很好。我能光明正大地拱玄剑派地里白菜了。”
他笑眯眯地伸手,道:“你怎么还不亲亲我,我都受了天大委屈了。”
“刚才不是……”
“那不算。”江远寒理所当然地道,“这次才是我要求。”
他这么说着,目光盯着对方神情,可说得再风流,脸也渐渐地红了起来,心跳剧烈,一下重过一下,比外面呼啸而过风声还更不听使唤。江远寒一边骂自己废物,两个大男人紧张什么,可是他忍不住,他想着——你快看我一眼吧,我撑不住了。
那些熟稔和老练都是装,狡猾与算计都是演出来,什么都不计较也是违心话,但喜欢你是真心,没有说谎。
李承霜对他没有办法,只能越来越纵容。小师叔拨开对方凌乱发丝,低头温柔地触了触他唇,好像什么都能给他。
江远寒忍不住了。他手去解对方衣襟上带钩,被这个吻亲得骨头都酥了,哪儿哪儿都发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连解开这么简单衣服也闹腾了半天才弄开。他心里信誓旦旦地想,今天不办了你,我就不算是个绝世猛男——
笃笃。
叩门声乍然响了。
江远寒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人都傻了,他攥着小师叔衣服,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按住自己手,整理好衣服,起身去开门。
……怎么、怎么这样……
这才是天大委屈。
江远寒蒙上被子转过身,眼里都要转眼泪了,他吸吸鼻子,忍了回去。
呜,太惨了,不想活了。
他隐隐听到门口对话。是他堂哥声音。
常乾道:“照顾他这么久,歇一歇。我进去看一眼。”
小师叔不卑不亢,对常乾这个要求略带戒备:“才刚刚醒,我并不累。”
常乾轻飘飘地道:“就算以后是道侣,也不用这么捂着。”
李承霜有点不好意思了,迟疑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既然是魔修,我认识认识,又不会把人给你弄没了。”常乾隐约感觉对方看自己眼神怪怪,戒备之余,还有一点……微妙?
小师叔还是没让开,半晌才道:“你们两个谈话,我不能在场吗?”
常乾眼神变了变,总感觉对方好像对自己心怀芥蒂,他没想明白这事儿,直接道:“不感激我解围就算了,怎么防我跟防贼一样。”
李承霜终于无话可说。
常乾过了玉霄神那关,把门一合,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躲在被子里那位。他伸手拿起茶杯倒茶,凉凉地道:“雪停了,天晴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茶杯陡然砸了过去,被江远寒探出一只手稳稳接住,一滴未洒。他坐起身,被子盖在腰身以下,用茶水润了润喉咙,低着头没出声。
丢脸,太丢脸了。魔生深受打击。
常乾坐在桌边,看了一下他捏得脸,觉得比江远寒本身那张脸还差点韵味。
“怎么搞成这样。”他开口问,“身体呢?”
江远寒没精打采地喝茶,低低地道:“弄坏了,在修。”
“还不回魔界?”
“不回。”
“虽说尊主从小就教你独立自主,不要依靠他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