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大门紧闭着,玻璃墙面也都被百叶帘牢牢的遮挡住,将里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洛落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道门,像是要把它洞穿。嫉妒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了她的心口,那种感觉除了伤便是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
她想冲过去,想踹开那扇门,看看他们究竟在里面做些什么!是在品尝凑曼卉带来的汤吗?抑或是……在做更亲密的事情?
“说真的,除了之前的那个钟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女人可以这么自由的进出先生的办公室呢!”
“看来看去还是曼卉小姐更漂亮些,而且出身名门,之前的那个钟小姐看起来有点闷,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
“哎,风水还真是轮流转,转完钟家转凑家,不过怎么都转不到咱们这里就是了。”
“嘘!先生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洛落终于在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训斥中回了神,抱着手里的文件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落荒而逃。
这一切都被玻璃墙内的宁时收在眼里,纤长又精致的手指松开百叶帘,隐蔽处被拨开的一角立即不动声色的关合,就像它从未被打开过一样。
就这样走了呢。
还真是让他感觉到挫败。
“时哥,汤盛好了,快来趁热喝一点吧。”
宁时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抬步朝沙发走去,坐在了凑曼卉的对面。凑曼卉勾勒出讨好的笑容,古灵精怪的,并不招人讨厌。
确切的来说,他从不讨厌她。很长的一段时光里,都是她和崔博远的陪伴才使他走到了今天。
那是一段极度美好的时光,他们三人都像是一张白纸,简单而纯粹。
“给。”凑曼卉起身凑过来,作势要喂他。
男人抬眸看向她,清冷的眸子里迸出慑人的光芒,扑面而来的压力让凑曼卉不自觉后退一步,然后男人伸出手接过了汤碗,修长的手指捏住汤匙,轻微搅动两下,放在唇边浅尝一口。
上等的黄鳌胶配着母鸡和参汤,味道十分鲜美,看来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宁时点点头,又喝了一口。
凑曼卉见他喜欢,便欢喜起来,坐在他身边不住的问着:“怎么样怎么样?好喝吧!我妈妈亲手煲的呢!”
宁时将汤碗从容放下,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双眼轻飘飘的落到凑曼卉的身上,却像是携卷了千钧气势,蜂拥而来。
屋子里开着空调,两人离得近,凑曼卉甚至感觉到了森森的冷意。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极力的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怎,怎么了时哥,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男人的食指在腿上轻轻的敲击着,然后淡淡说道:“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曼卉,你不该过界的。”
凑曼卉愣了一下,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时哥你在说什么……”
男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犯了错却不肯承认的孩子,严厉却又不失温和,他提点道:“如果刚刚我没有叫住你,你打算对她做什么。”
是肯定句而非疑问的语气,他早已成竹在胸,就像是提前判了死刑的囚犯,未等辩驳就已经被宣判有罪。
可事实是,如果刚刚宁时没有叫住她,她尖利的高跟鞋就会狠狠的踩在那个女人的手上,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我没有呀……”她依然不想承认,脸上脆弱又苍白。
男人的质问就像是撕掉了她虚伪的外衣,她不禁有些心虚,却还是在心里抱有侥幸。
“曼卉。”他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从前每一次他这样叫她名字时,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触电一样,她至今都疯狂的迷恋着他,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他这个人。
他是她见过的最优秀完美的男人,她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女人,所以当年在学校的舞会上才会想要灌醉他,只是没想到……
“你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男人这样说着。
凑曼卉的心不由得滞了滞,抬眸怯怯的看他,连握在裙摆上的手都紧张的攥在一起。
他真的知道吗?
知道她为了他努力学习舞蹈的苦心,为了他拼命抵抗着家族要强加给她的婚事,为了他还阴差阳错的失去了自己的初夜,以至于这许多年她都不敢再回来面对他。
这些她对他的默默付出和牺牲,他真的都知道吗?
一想到这些,凑曼卉的心里就泛起酸涩与悲伤,爱上宁时这样冷情的男人就注定会是个悲剧,这是她时隔多年以后才悟出的道理。
“从前我不说,只是因为不想轻易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可是今天,你越界了。”
凑曼卉脸上再也没了刚刚乖巧讨好的笑容,反而眼神讥讽的回视,“越界?”她冷笑,“我越的什么界呀?是那个洛落的界吗?”
宁时微微眯起眼睛,喉结滚动,淡淡吐出一个字,“是。”
那声音极近凉薄,化作一道道冰刃,轻易的就刺痛了凑曼卉的心。
她想起回来之前,所有人都跟她说宁时身边多了一个姓钟的女人,很是疼惜爱护,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