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惨白,看起来有些憔悴的样子,她清楚自己相貌平平,算不上憨态可掬,更够不上楚楚可怜,顶多算是长相清秀,自然不如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凑曼卉,更不如天女下凡的钟落落。
所以她自卑,她怀疑,她一次又一次的放下自己的尊严,降低自己的底线去接近,去触碰。
她一直坚信宁时的心里有她,可是她现在却迷茫了。
如果宁时真的爱过自己,那他到底爱自己什么呢?
而她现在的存在又算什么呢?
情人吗?还是第三者?
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难道真的愿意放弃最后的底线,去做宁时的情人吗?
很快,她的心中有了答案。
洛落打开门走出浴室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她低垂着眼眸,即便此刻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宁时犀利冷沉的目光笔直射过来,如芒在背的感觉。
但现在她却反而坦然了许多,或许是想通了一件事后,人的心情就自然会变得豁达,阿历说的对,这一次她心爱的气球也飞走了,但是她却不会再哭了,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有些事情努力了就好,至于结果,已经不再重要。
她会离开,把昨夜当作自己最美好的回忆收藏起来,然后寻找一个平静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
洛落现在要做的就是堂堂正正的走出去,离开,这是她最后残存的一丝尊严。
凑曼卉此刻已经走到宁时身边,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的古怪气氛,只是嫣然一笑:“时哥,爷爷后天的六十大寿,你会到吧?”
洛落抬手将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然后决然转身。
“你去哪儿?”身后男人冰冷的开口。
洛落的身形顿了顿,“回家。”
回家?
宁时的胸口处堵住一口气,他在这里,她却还有别的家?
“洛落。”男人的喉结微动,声音冷如冰锋,“今天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们就彻底完了!
像是触碰了某种禁忌一般,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搭建起来的坚强在这一句话落地的刹那间崩塌,明明她刚刚已经做好了决定,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洛落死死的咬着唇,脸色一片颓败。
“我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你享齐人之福吗?”她的声音轻轻的,就像一片飘零的羽毛。
男人眼神倏然一厉,疾步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洛落转回头,强撑着冷笑一声,“没有吗?未婚妻和情人共处一室,不是齐人之福是什么?”她想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偏激的对一个人说这么难听的话,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宁时的唇角紧紧抿起,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住口!”
洛落被他这一声低吼彻底吓到了,清泠泠的眼睛里似乎也浮上了一层迷蒙的水汽,“对不起……”或许她真的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委屈的情绪一旦爆发,就会变成不可控制的潮水,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泪一颗一颗的滚下来,变成一串,挂在她的脸上。
没有什么是比在情敌面前掉眼泪更丢脸的事了,她胡乱抹了把脸,转身要跑,却突然被身后的男人扣住手腕。
他的手劲很大,几乎是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他霸道的拽进了怀里。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也被气得不清,沉着一张脸,她挣扎,他索性便将她按在墙上。
男人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声音冷硬:“曼卉,你先出去,告诉凑老,他的寿诞,”他咬咬牙,“我会到。”
凑曼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几不可闻的轻嗤一声,才回应道:“好。”然后她拿起手包,悠哉而去,临走时甚至还傲慢又轻蔑的瞥了在宁时怀里的洛落一眼。
“绣花枕头……”出了门,凑曼卉才忍不住讥讽一声。
屋子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无声的对峙。洛落不肯抬头看他,眼泪将落不落的样子,显得幼小又无辜。
男人困着她的手臂稍稍松了些,喉结滚了几滚,淡淡道:“她走了,你满意了?”
洛落咬着唇,避开男人要给她擦眼泪的手,“我才没有。”
“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原来也会吃醋呀。”宁时的眸光专注的落在她身上,声音低低的,似乎有几分诱哄的意味。
洛落自己抬手胡乱的擦了下眼泪,鼻头红红的,“我有什么可吃醋的,我又不是你未婚妻。”
“你放心,她也不是。”
洛落愣住,抬头不敢置信的看他。
男人的俊脸微微的凑近,长臂一伸,从她身后的架子上拿到了洛落的手机,简单的按了几下,然后塞给洛落。
“自己看。”
洛落还没搞清楚状况,茫然的看着手机,上面是早间的头条新闻,宁凑两家解除婚约联合声明。
洛落恍然,顿时头顶上的乌云都跟着散去,一瞬间万里放晴。她张张嘴巴,到底没发出声音,因为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难为情的低了头。
“这回还生气吗?”
洛落摇摇头,声如蚊蝇,“对不起,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