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嘞~”
“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用筷子剔牙缝?再这样下去,您的牙缝可以跑马车嘞!您儿子我纯洁的心灵,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再说了,考虑到现在我正在吃晚饭,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钱家康嗦着筷子,捂着心口做垂死状,嬉皮笑脸的跟老母亲陈桂香贫嘴。
这是钱家的每日一闹。
别看钱家康在学校里成熟稳重聪明乖巧,在家却也是个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毛孩子。做为家里的老小,亲爹亲娘亲哥都疼他,自然是没大没小啦。
陈桂香唬着脸,“啪”的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小兔崽子,敢埋汰你娘了?说,是不是皮痒痒了,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可真对。”
钱家康一看亲娘真拉下脸来,便贼头贼脑的四下打量,寻找逃跑的最佳时机。亲娘的巴掌,落到屁股上是真心疼。
“嘁,小兔崽子想跑?跑掉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别回家睡觉。”
陈桂香翻了个大白眼,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一抬腚,她就知道他不是是要拉屎。
“娘~亲娘嘞~我哪敢跑,我就是想知道,您怎么又生我的气来?我记得,我今天没干缺德事啊?哪怕您想打我,也得给个理由不是?”
钱家康双手合十,对于老娘脾气他完全找不到头绪。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的更年期?
钱家康惊恐的睁圆眼睛,觉得自己发现了俩哥哥坚决住校的真相。他果然太傻太天真,钱家康无语望天花板。
“哼,你一大早是怎么答应我来着?钱家康,你个小兔崽子做到了没?”
陈桂香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气不打一处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四个菜小儿子一个人干的干干净净,老钱回来吃什么?
“早上答应的?”
钱家康摸着后脑勺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圈冥思苦想。只是,他这圈圈怎么越转离大门越近?
胜利就在眼前,钱家康努力压抑兴奋之情,只有紧抿的嘴角泄露一丝情绪。
“妈,我答应你太多,一时,想不起来啦。”说着,钱家康一手摁住门把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自由,一门之隔……
一门之隔就是永恒啊。
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钱家康来不及收敛得意,就被堵了个正着。
真是流年不利啊。钱家康对着挤进门的老爸横眉冷对,都是亲爷俩,怎么没有一点默契?
“怎么了,小兔崽子又想跑路?呵,那我回来的正是时候。桂香,我说的对吧?”钱团长谄媚的把军帽拍干净,工工整整的挂到墙壁上,然后拎小鸡仔似的,把钱家康提拉到陈桂香面前。
爷俩齐齐点头哈腰,动作表情如出一辙,“哪个敢惹我媳妇(亲娘)生气,揍他娘的。”
“嘁”,陈桂香被死皮赖脸的父子俩逗笑,她解下围裙,往钱家康脸上一兜,气势汹汹的质问,“小三子,别跟老娘嬉皮笑脸。说,今天学校是怎么回事?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务必照顾好宋老师,你做到了吗?”
“你小子不是一直在家里吹牛逼,说自个儿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称王称霸。啊,现在真让你办点小事就萎了,要你何用?”
陈桂香越想越气,大手一伸,拧耳朵神功重出江湖。钱家康的耳朵就遭了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下来立即红肿不堪。
“娘~亲娘嘞~儿子错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嗝,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哎,他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钱家康捂着耳朵,一时陷入沉思。
“噗嗤”,钱得胜钱团长成功被给小儿子逗笑。他小心觑了眼媳妇的脸色,然后不动声色的直起腰来。狠捶几下,才勉强挺直。
老了老了,想当年……
“这宋老师在学校怎么了?”毕竟是有难同当的亲父子,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钱得胜难得良心发现,好心替儿子解围。
还是亲爸靠得住!
钱家康给了父亲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一本正经的拂开亲妈的手,一骨碌跑到亲爸身后。
真不是他软骨头好不好,主要是他亲妈手劲忒大。
实在忒大。
“哎,这事吧,真的是一言难尽。”钱家康从亲爸身后探出头来,组织了一下语言,“中心思想就是廖艳想推宋老师不成,自己摔下台阶然后反咬一口,说是宋老师推她。”
“什么?这廖艳,就是廖家那个小姑娘?她看着活泼可爱讲礼貌,不像干这事的人啊?”钱得胜把儿子揪到胸前,恨不得怀疑人生。
“钱得胜。”
“到。”
“赶紧,把儿子给我放下。”
“……是。”
“你个大老粗,吓着咱康宝了。”
“……我饿了。”
“吃吃吃,一个个就知道吃,家都要给你们吃穷了。我说老钱,你到是管管廖营长呢。他家里没日没夜的闹腾,他老廖应该负有主要责任。”
“是是是,陈司令~说的对。不过,能不能先给我口饭吃,饿死了。”
“自己去灶房打啊,难不成我还能拦着你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