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五人,除了自己他只侦查到三个人的呼吸声,那么,杜岩呢?
黑暗不偏不倚,他借以隐藏自己,对方也一样。既然眼睛沦为无用的装饰,那……董长征索性闭上了眼睛。他相信,即使受限于条件,他也一定能够制敌取胜。
没有人能够长久的屏住呼吸。
董长征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耳朵却疯狂的扫描四周。果然,右下方有一缕如游丝般微弱的呼吸,也亏的他耳力过人。
先下手为强!董长征抬脚就踹,没有一点脚下留情的自觉。那啥,全力以赴,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
“嗯”,这一脚踢到,杜岩躲闪不及,只能硬挨。抿嘴发出一声闷哼,他心里发狠,董长征这老小子,这么狠?
跌坐在地上,杜岩背靠着床头柜,一阵后怕。董长征这一脚踢到他肋下,现在伤处已经隐隐作痛,明天肯定乌青。刚才要是再矮一寸,就是软肋,弄个不好就要伤及内脏。
这老小子,把人往死里打。杜岩也起了真火,握紧拳头准备攻击。
牛牛一个翻身,嘴里还在嘟囔:“姨姨”。
这软乎乎的带着奶香味的声音,让两个男人的火气像退潮般散去。他们是谁?他们在干什么?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打斗,要是家人伤到一星半点,他们不得后悔死?
“停战。”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签订临时协议。
“董长征,这一脚之仇,我来日必报。”杜岩说着,利索的爬上唐玉敏的床,搂着媳妇儿子,留给董长征应该傲娇的背影。
“谁怕谁!我们训练场上见分晓,手下败将。”董长征不屑的竖了个中指,然后细心的把自己全身搓热,才把熟睡中的宋渝揽入怀里,枕着火车的伴奏,坠入梦乡。
正是开学季,省城火车站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宋渝拎着两个小包,跟着陈桂香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人群。
大冬天的出一头汗,宋渝擦着额头回头张望,见到大力士般肩扛手提的董长征,忍不住莞尔,“董长征,要不要帮忙?”
“帮忙?想把我儿子给累着?我说小渝,你开玩笑是吧。”董长征被小山似的包袱压的直不起腰,还不忘调侃宋渝。
儿子,儿子!自从董长征看到唐珍珍,发觉养女儿的艰难,就指着宋渝的肚皮喊儿子。他现在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女儿养成“董珍珍”,他就哭都来不及。
指挥学院早有接待的汽车等在这里,钱得胜热的敞开衣襟,拿手扇着风和司机闲聊,“这都哪里冒出来的人啊,乌泱乌泱的,挤的我一身大汗。兄弟,麻烦你了。”
“哎,别磨叽,我说董长征你是不是成了软脚虾?我告诉你,到了学院我还是你们的教官,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得听我的。”
钱得胜斜靠在吉普车的车门上,得意的对着挑夫样的董长征说道。
“得令。反正我就是孙猴子,怎么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对不?我说钱团……钱教官,你现在还没报到呢,少在老子面前得瑟。”董长征累的汗如雨下,还不忘跟钱得胜斗嘴。
钱得胜敲了敲引擎盖,对着“挑夫”挑了挑眉,”报不报到有关系吗?我现在说一你敢说二?”
“二!”董长征把行李放到地上,擦着汗瘫坐到地上,大包小包全靠他一个人,神仙也扛不住。不过,想到还有一个难兄难弟,他心里瞬间就舒坦了。
啧,这大兄弟还有一个会崩会跳的大麻烦,比他更惨。
“臭小子,这就不服管教,皮紧了是吧?”钱得胜抬腿就踹,看着董长征这小兔崽子摔了个狗啃泥,他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伏。
该!后头累成狗的杜岩,还有力气幸灾乐祸。把包袱扔到地上,他捶着酸痛的老腰,第一万次后悔挤火车的小床,累死了。
一行人满满当当挤了两辆车,呼啦啦的朝着学院驶去。省城N市毕竟是大城市,一路上楼房鳞次栉比,路上行人车水马龙,跟云山县那个小犄角疙瘩天差地别。
宋渝只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使,这么多的稀奇玩意,可真了不得。等宝宝出生,她一定要找机会找时间玩个够。想当年,她曾是个爱玩爱闹的小祖宗。
学院离闹市区还有一段距离,马路又不平,空着肚子颠簸一上午,宋渝已经依偎在夫君怀里,累的有气无力。
这铁疙瘩跑的是快,但就是晕人。
到学院已经错过饭点,还是董长征花钱找厨师给他们下了几碗面,大家这才勉强填饱肚子。
接下来就是如何安置的大问题了。钱得胜是受邀担任教官,学院给分配三间平房,他们一家勉勉强强可以塞下。
可董长征还有杜岩只是学员,按规定只能住八人间的宿舍。而且,学院进行军事化管理,每一个学员无故不得请假,每月月末休息两天,管理极其严格。
宋渝和唐玉敏必须另寻住处,这是摆在他们面前最要紧的大事。他们约好,报到一结束就出去找房。男人去教务处报到,两女人趁机拉着牛牛四处闲逛。
指挥学院中间耽搁了十来年,已经荒废的差不多。学院里杂草丛生,树木遮天蔽日,房屋更是破败,脚下的道路也是泥泞不堪,看着学院萧索凄凉。
看来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