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公司,索炀很少会跟别人一起吃饭,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呼朋唤友的人,周末搬走之后,他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所以,像这样跟一个并不算多熟的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喝粥,索炀多少还是会觉得不自在的。
好在,沈徽明表现得很自然,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索炀那里。
他会照顾索炀,但不会太刻意,拿个勺子拿张纸巾这种事,索炀完全可以自己来,事无巨细只会让对方感觉到尴尬。
两人吃饭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聊着天,不会聊太深入的话题,无非就是评价一下粥的味道和小菜的做法。
索炀笑:“没想到,你还懂熬粥。”
“我可不只会熬粥。”沈徽明笑着说,“当初在纽约留学,正经八百的课程学得没多好,但厨艺可是相当了得。”
索炀想想自己的厨艺,笑了笑,继续吃粥,没说话。
沈徽明挺想给索炀露两手的,虽然他不确定所谓的“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究竟有没有道理,但喜欢一个人就想把自己擅长的一切都在对方面前展示出来这个肯定是真的。
然而,沈徽明空有一副想炫耀的心,开不了口邀请对方去自己家里。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沈徽明如此自我安慰着。
两人吃完饭,索炀还是觉得不舒服,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都还是皱着眉。
沈徽明看他这样,实在不忍心勉强对方陪着自己,便问他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他的做法让索炀觉得挺有好感的,知分寸,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两人往外走,结果索炀突然一阵犯呕,下意识抓住了沈徽明的手腕。
沈徽明反应倒是快,问他是不是想吐。
索炀闭上眼,面色难看,轻轻点了点头。
沈徽明直接拉着他的手腕把人往旁边的商场里面带,很顺利就找到了洗手间。
索炀进去吐了个昏天暗地,扶着隔间的墙觉得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本来以为从家里出来透透气能舒服不少,没想到,又吐了。
所以说,归根结底,昨晚不该喝那几杯酒。
索炀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沈徽明已经拿着矿泉水站在外面等着他了。
“漱漱口。”沈徽明看着他有些担心,“我是不是不该带你吃东西?”
索炀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拧开瓶盖漱口。
等到收拾好,索炀长舒了一口气。
吐完之后缓解了不少,整个人也没之前那么头重脚轻了。
索炀揉揉肚子,觉得胃里不舒服,随口说了句:“想吃冻酸奶。”
沈徽明先是一怔,然后笑了:“吃,这商场应该有。”
他没想到索炀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想吃东西,说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委屈,怪可爱的。
索炀的本意并不是故作委屈勾得沈徽明对他欲罢不能,他只是觉得吃点儿凉的会舒服些。
索炀不喜欢甜食,纯粹的冰淇淋对他来说太甜了,冻酸奶刚好,酸甜适度,还能吃点儿水果。
两人走出洗手间,沈徽明问他:“感觉好点了吗?”
索炀点点头:“吐过之后好多了。”
沈徽明看得出索炀有些尴尬,故意说自己的糗事让对方开心:“上个月我谈一个生意,你知道的,现在谈生意怎么可能不去喝酒?从餐厅喝到酒吧,俄罗斯的老大哥,那酒量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索炀侧过头带着笑意看他:“把你喝醉了?”
“喝到我一晚上吐了七回。”沈徽明摇摇头,“之后愣是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缓过来。”
索炀笑了出来:“谈个生意怪不容易的。”
“是啊,有些人看着好像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喝得快胃穿孔了。”沈徽明笑,“我没说你啊,我说我自己。”
索炀也看着他笑,然后回了一句:“胃穿孔太严重了,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索炀说话的时候已经转向前方,沈徽明扭头看他,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两人慢慢悠悠地在商场里走着,工作日下午的商场人很少,连各家的店员都懒洋洋的。
他们俩绕了一圈,还真找到了一家卖冻酸奶的店。
沈徽明说:“这东西跟酸奶有什么区别?”
索炀有些意外:“你没吃过?”
“如果我说我几乎不来商场,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吃过,会不会显得我很蠢?”
索炀笑出了声,然后点了两份,让沈徽明自己选水果。
“我请客,”索炀说,“带你见见世面。”
两个大男人一人拿了一份冻酸奶,坐在了店铺的小椅子上。
索炀说:“我第一次吃冻酸奶是周末买的,也是前一晚宿醉,第二天我们出门找东西吃,他买了这个给我。”
沈徽明拿着小塑料勺,舀起白色的一块送到嘴里,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嗯,味道不错。”
索炀看着他笑了:“不喜欢的话倒也不用太勉强。”
“那你还真误会我了,”沈徽明说,“像我们这种人,为了维持体面,吃到再好的美食也得表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