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着了,去洗碗,上次教你的,去,洗的干净点。”
“悟空,洗衣服!你师父我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快去帮我洗衣服呀,自己的小裙子也洗干净啊!”
无语的悟空缓解了秦凝的无措,终于,在被/后的第二天傍晚时分,她洗漱了,出门,走去离这不远的衣丽亚住的地方。
她把宝生叫了回来,指点着,让宝生煮饭煮菜,这个事情,猴子它做不好啊。
宝生在师傅家做惯了活的,手脚很是麻利,人也很聪明,基本上秦凝说什么,他都能很快明白,一会儿的,就把各色饭菜都弄好了。
秦凝看他把东西都在饭篮子里装好了,迟疑着喊他:“宝生,你,看看我,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同?”
秦凝总觉得自己嘴唇上有东西,脸上有东西,反正就是自己全身都很不对劲。
可是,她照了备着的小镜子,什么也看不出来。
宝生最近吃得好,心情又好,才几天不见,秦凝觉得他脸色比以前好多了,两颊有点肉了,黑眼圈也没有了,就是个子长没长高,还不明显。
此时,他见秦凝问,就很认真的看看秦凝,疑惑的说:“嗯……没有啊,姐,你,没有什么不同啊。”
“你再仔细看看。”
“嗯……要么……要么是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秦凝指指自己,她奇怪死了,怎么是眼睛呢?不该是嘴唇吗?
可是宝生靠近她看看,再退回几步看看,很确定的说:
“嗯。姐,你的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特别明亮,特别……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你比以前更精神更漂亮了!”
“啧!”
秦凝皱眉看着他。
这个小同志啊!她要的是知道自己看起来没啥变化,见着了舅公他们,他们不会看出什么来,不是让宝生告诉她现如今眸光似水、容光焕发这种彩虹屁啊!
“算了算了!走吧,你衣服都收拾好了吧?今明两天你都住医院那边了啊,估计舅公快要出院,一起回乡下了。”
秦凝无奈的摆摆手,招呼宝生快走。
宝生倒迟疑起来,说:“姐,住那边了……那个……你哥,他走了吗?”
秦凝不禁抿嘴,这个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最烦听见那个人了,这小子还提!
“走了!”
“哎呀,那就……好,不过,姐,你哥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秦凝皱眉:“我说宝生,你这话问的,你这到底是想他走,还是想他不走呀?”
“我……我,姐,我也觉得很奇怪,我看见你哥,我就……心慌慌的,可是我……所以我就问问……”
宝生顿住,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秦凝看着他微红的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问了一句:“宝生,你在想他?”
宝生脸色大红,眼睛四处躲闪,像被人抓了现行的贼。
秦凝却感觉心情一阵舒畅,就那种“我不好过,原来你也一样”的舒畅,她鬼使神差的说:“宝生,其实,我知道,你喜欢他。”
宝生张着嘴、瞪着眼、惊慌失措的看她。
她站在厨房门口,探究的看着宝生,一脸坏笑,还大放厥词:
“没关系的啦!宝生,你要是喜欢我哥,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他什么?我一定不说出去!真的,我绝对绝对不说出去,我发誓!我觉得你应该想有人说说的,对不对?”
***
当日宝生怎么跟着秦凝出的门,若干年后,宝生已经不记得了。
宝生只记得,他在这世间,第一次被人捅破心事、第一次知道自己并不是个怪物、第一次知道,世上真的有他这样喜欢男人的事,而不是他的凭空想象……
如此种种,那些最初的、让他从自我意识纷扰中看见头绪的事,都是来自于秦凝。
秦凝,是他最辈子最初的救赎,是他生活里的明灯,是他人生的指引者,是他唯一可以交付心事的人,是鼓励他不必将灵魂反复自戕、也能继续活得下去的牧师,是他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