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玩这么久。
除夕夜交子后睡觉,一晚上偶尔有零星的炮声。到早晨四五点,鞭炮又开始密集起来。
丝丝没睡好有些烦,坐在床上抓抓自己头发,抬脚踹了床边的于解放一下。男人本来是要出去的,看她腿动赶快停止了所有动作,站那儿木头一样任她踹。身体还得放松,怕太硬了反弹。
“我给你拿棉花?塞住耳朵继续睡。”
“不睡了,睡不着。”
穿衣裳起来,客厅里老太太和赵青青在准备压岁钱。红纸裁成小方块,用浆糊做成一个个红包。
“我一份儿、你一份儿、丝丝两口子一份儿。娘呀,老刘家赚大发了。比咱家少一份儿不说,家里还仨孩子。”
老太太就是细致,一分一厘都算账。丝丝笑笑坐下,跟姐姐要红包往里装钱。
“娘,那您老这说法,家里孩子多的这过年可赚大发了。”
“那是。家里老人多孩子少,这过年发压岁钱可不是赔嘛。”
“那咱也多生孩子?”
“那倒没必要。孩子多了,大家也就换换。而且养孩子多难,压岁钱可就一年一回。”
“那就装吧。”
一分、两分、五分、一毛,今年新发行的钱面值小,购买力一点儿不小。邻居家的孩子大家一般也就是几分,关系特别好的给一毛两毛。
吃了早饭,拜年的陆续登门。丝丝家里仨人发红包,孩子们高兴的拜年都十分大声。
刘家是刘老太在发红包。刘嫂子抱着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人了不发不好看。可临时去哪儿弄红包,没办法只好掏出零钱直接发。
几分钱而已,就孩子图个热闹高兴。
甜甜进来的时候也给小家伙们发了一圈,屋里拜年的声音络绎不绝。男人们有些又聚在一起开始喝酒,于解放今儿说什么都不喝了,借口等一下有事全给推掉。
闹哄哄一上午,中午吃饭时耳朵里都感觉嗡嗡的。感觉有些闷,丝丝开门站楼道里透气。
隔壁传出刘老太的骂声,说媳妇是败家娘们。看来是因为多发压岁钱的事儿在生气。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每人一分其实真的没多少,老太太真的是没必要。
“娘、大过年的不骂人不动手,您可别败坏家里风气,坏了一年运道。”
还得是儿子,老刘一开口,屋里顿时偃旗息鼓。丝丝回头瞅瞅于解放,两口子默默的笑。真是一物降一物,老刘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真够爷们。
“吃饭了、丝丝你要不要辣椒酱?”
“不要。”
两口子回转进屋,丝丝午饭没吃几口困的直打呵欠。赵老太看她没胃口,让她放下碗回屋睡觉。
“睡醒了再吃。”
“好。”
挺着大肚子起身,刚站起来带动了筷子掉落在地上。于解放赶快扶住她,白芷利索的蹲下去捡。另外两母女也目光担忧的望着这边。
“怎么了这是,头晕吗?”
“没事,就是起猛了。”
“走,回屋先去睡一觉。”
于解放扶她回屋睡觉,躺床上帮她摩挲后背。这时候鞭炮声稀落了不再那么扰人,在舒服的按摩中丝丝很快睡着。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给她盖好上身,转而按摩双腿防止忽然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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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了,距离于解放离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丝丝的肚子依旧在长大,只不过基数大看的不明显。可就是这样,家里人看她那大肚子也是担忧的不行。
老太太看她伸手自己摸肚子检查,紧张的坐在一边屏息静气。等她检查完才用目光询问结果如何。
“胎位正的,其他也都正常。胎儿尚未入盆,正常情况下不到生的时候。”
“她也可能忽然入盆忽然出生对吧?”
“对。”
到底生了好几个,老太太有经验。不知道是好久没见过孕妇、还是闺女肚子的确太大。总之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肚子重,实在是太辛苦。
“你要是现在生了算早产不?老话说七活八不活,七个月生的孩子我见过好多,一个个都没问题。”
“吮吸、吞咽、自主呼吸,这些发育完全了就没大问题。不过早产儿护理得当心。七个月,早产儿。”
于解放不在家,茶几上放着他剥好的核桃、榛子等坚果。丝丝喝口水,挑一个核桃仁放嘴里嚼。
学校开学了,赵青青母女俩也不在,家里只剩老太太陪她。看着她那在纤细四肢衬托下圆滚滚突出的肚子,大家都庆幸老太太年前就来了,否则她这样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家里。
“娘,您这又是做什么啊?不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嘛。”
“娃娃走路穿的鞋子。我给纳的软底,估摸着一岁左右的大小。”老太太笑笑,拿她跟前让她看。“上头绣了喜鹊,好看不?”
丝丝点头。“好看。不过您这也准备的太早了吧,娃娃可还在肚子里呢。”
“不早。有苗不愁长,小娃见风就长,长的可快了。”
娘儿俩说着话,外头又开始飘雪。这地方比中原地区冷的多,时间也长。想等春暖花开,还得至少俩月。
晚上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