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内相张夙生坑惨的事情。
“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啊!”老者举起双臂,扬声高呼,“圣人啊,您开开眼,不要再被小人蒙蔽——”
张夙生冷冷一笑,“混入宫宴,还一派胡言!说,你到底是谁指使来的!”
“小民没有受到任何指使,这世道不公,权阉当道,蒙蔽圣听,小民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还天下一个真相!”
内相张夙生抬起黑靴,满脸狠戾踹了老者一脚。
“你欺君罔上,咱家今日便替天行道。”
老者就咕噜噜滚到般弱的桌前,般弱非常清晰看见,老者狠狠咬了下舌头,还很做作喷了出来。
因为般弱离得最近,所以她的小裙子被喷到了。
老者抓住般弱的裙摆,奄奄一息,“娘娘,娘娘你看见了吗?这世道不公啊不公啊!”
般弱:“……”
这老头拉她下水,真坏。
虽然她本来都要下的。
“呵,你倒是满嘴圣贤道理,只怕你的圣贤,没有阎王爷来得快!”
内相张夙生踱步到般弱的案前,老者余光瞧见那乌靴,如同黑白无常索命,目露恐惧,又生生忍住了。
众人只见内相优雅提袍抬脚,哐当一声。
般弱头上的衔玉珠凤鸟簪掉落下来,她如同一个救苦救难的白裙菩萨,隆重出场刷存在感。
“内相。”
她轻轻柔柔地开口。
“您知道的呀,这凤鸟簪是圣人赐我的,不宜沾血呢。”
内相的身形顿了顿,收回了长腿,他弯下被玉鸾带勾出的纤细身腰,去捡那支凤鸟簪,刚触碰的那一瞬,簪子的主人上前一步,玉兔捧月小绣鞋温柔踩在他的手指上。
她转动晶莹似雪的脚踝,非常轻蔑地,碾压过六哥的手指。
一根又一根。
六哥眸底涌动乌暗,眼尾那块骨皮逐渐变得红猩。
他给她提供了那么多的选择,踹臀的,泼茶的,摔蟹碟的,唯独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贬他入泥里的方式。
六哥略微抬头,便是她层层叠叠如莲瓣的裙摆,略微丰盈的小腰,还有从不肯被他抱养的小兔儿。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面孔娇腴白润,像一尊温柔虚伪的小菩萨,俯视着众生蝼蚁。
真是……太叫他着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