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主他又疯了!
般弱简直抓狂, 这难道就是太监男主的标配吗,三天两头不是这病就是那娇。
等等。
般弱陡然察觉他话语里的陷阱。
“你……你知道了?”
那色若羊脂的掌心环住她的脚踝,像白蟒一样缠绕, 慢慢给她缠上红绫,般弱离得近了闻到一股略微发臭的血腥味,她不敢再去想这条红绫是怎么做的,慌忙抱住六哥的手臂,“你就算要杀我,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哪有那么倒霉的,生辰快乐都快成她的祭日快乐了!
“那便让你死个明白。”
他伸出两指, 轻飘飘点在般弱的心口,后者还以为他出暗器,立马躺倒防御。
六哥愣了愣,旋即面上浮出一丝古怪又妖异的笑容。
“真听话。”
他软下腰身,双膝慢慢爬进去,照例是跪在她身前,手掌支在她的脸颊旁,掌印额前束着一抹轻盈透明的黑纱罗, 阴柔艳厉的面相愈发显得雌雄莫辨,般弱不自觉又想起前大太监徐羡,这群太监实在是过于阴柔俊美, 让她死到临头了还想干上一炮。
般弱默念阿弥陀佛。
六哥几乎是贴着般弱的脸颊说话,语气寒到了骨子里,“那日你从小爹爹这边出来,是去见了你大爹爹吧。”
般弱:“……”
这么羞耻的称呼为什么你能津津有味玩到现在?!
哦,他是变态,那没事了。
“你那大爹爹, 跟尚书老相公,前不久还去了一趟冷宫呢。”六哥不徐不缓拨弄着般弱的领襟,“然后他就来找你了,你说他知道了什么?”
般弱闭了闭眼。
她太天真了,司礼监跟东厂的耳目监察天下,光是京城这块频繁活动的地方,她只要有异动,基本就逃不过他们的情报网。
“六哥,你听我说。”
“你说,小爹爹听着呢。”
除了最开始的疯狂,男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般弱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现象,但她觉得自己要是回答令人不满意了,明晚她的人皮或许就枕在对方的身下。
死变态绝对做得出来!
“小爹爹你别生气呀。”般弱顺着他,“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我是想自己去寻找证据,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的。”
“是么?”
小爹爹似笑非笑,“难道不是你担心我狂态发作,扰了朝廷,毁了你的前途么?你是怕自己做不成皇后罢?”
般弱心口咯噔。
妈的,她为什么要跟聪明变态搅在一起!
“怎么又颤了起来?”
六哥环住她的身腰,眉眼带笑,“莫怕,哥哥最爱肉肉的了,怎么舍得将你挫骨扬灰喂狗去呢?”
至多当他的小禁脔,被他永远囚禁在堆金砌玉的床榻。
他又勾起她的手,袖袍里滑出一只春带彩胖福镯,它转了几次手,又转到他的手上,这本是一只他随意挑中的手镯,他要多少有多少,偏偏就它有福气,被当成聘礼讨了去,养在她的手腕里,浸足了她的体香,成了份量极重的定情信物。
他重新给她套住,像湿漉漉的小犬,舔她的手心,舔得又重又疼,那牙齿啃咬,拉扯着掌心的那一层薄皮。
“这福镯要带好,别再丢了,哥哥会很伤心的。”
般弱憋了半天,“这是你故意拿走吧?”
苏娴儿挂了!
般弱是在今天清晨收到的消息,那么一个宠妃,差点要被立后,结果死得无声无息的,明面上是说她惹恼了万岁爷,被禁足宫中,后来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就自绝了。
简直放屁。
苏娴儿那种人,有系统在手,大不了任务失败,拍拍屁股去找下一个。
般弱觉得掌印在搞鬼。
但她哪里能想到,男主能丧心病狂算计苏娴儿的积分,把她算到负积分,上了系统的黑名单,直到她死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般弱要是知道是这么个过程,她早就收拾东西带松花蛋私奔了,根本不会傻得自投罗网。
只能说情报战落后就很被动。
“是不是我拿走的,很重要?”
他说得又轻又柔,宛若春絮飘扬在梦里,“好了,春宵一刻,千金难买,难得你送上门,不吃你都对不起你这身红色嫁衣和盖头。每次你在万岁那边卖力摇床,哥哥都想那是你我多好,本要等你心甘情愿的,但你又对我说谎。”
“那么多张嘴,怎么没一张是老实本分的,嗯?”
黑化的六哥拇指摩挲这般弱的唇珠,说得极其露骨。
“放心罢,六哥昨夜刨了好多具棺材,那股邪气儿,也发泄差不多了,今夜我只要你,你顺了我,我便当此事从未发生。”
他俯首吻下,般弱两根手指撑住他的嘴。
“哥哥,你当真要这么逼我?”
逼她?
是他在逼她吗?
他五脏六腑泡在毒水里,念头亦猩红腐烂,他掰开般弱的手指,镇压在掌心,“我逼你又如何了?总归你上了彤册,当初那一抹血,还是我割破自己掌心取的,我便是碾碎你这身子,谁又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