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般弱想跑路了。
之前俩人年幼,般弱发起烂渣来,根本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逮住人就咬就踹,怎么狠就怎么来,对方被她搅入浑水来,也忘记自己会武功的事儿,所以能打得旗鼓相当。
但这是一个很不科学的武学世界,介于中武与高武之间,飞檐走壁,摘叶飞花不在话下,更有内外家高手,登堂入室的武学宗师,她这一具身体先天发育不好,也不是习武种子,再怎么勤奋偷师,也只能勉强跻身一流高手,当不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宗师。
而沈辟寒这种绝世天赋的武学疯子,明显是奔着开宗立派天下第一去的。
他幼时含怒那一掌,导致她左胸至今还有个浅浅的花印,阴雨天疼痛就会绵绵如丝地发作。
当然,般弱以伤换伤,少庄主长到了十七岁,唇心依然是缺失了一小块,因为颜色较深,倒像是花样子的咬唇妆,为他本就秾丽的美貌更添几分绝色。每每旁人问起他唇心伤口,他都会有意无意横了般弱一眼,冷笑着说,“幼年打雁,被那坏胚鹐了嘴儿!”
这杀气勃勃的,惹不起惹不起。
般弱明里暗里,攒了一把小钱,分散后放到各地柜房,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跑,都有粮草供给,也不怕点苍山庄一手遮天。
问题是她究竟逃不逃呢?
撇开前尘,点苍山庄除了一个不省心的沈辟寒,般弱其实混得比她老娘还好,二小姐的名号响当当的,是除了沈负雪、沈辟寒之下的山庄第三把手,声名在外,武学在手,吃穿不愁,也颇受人敬畏。
不敬畏不行啊,这小姑奶奶有时候比沈辟寒还难缠。
这样说吧,少庄主行事狠辣,也不跟你玩虚的,就直着来,而他们的小姑奶奶呢,或许武力无法一时震慑你,但她玩阴的啊,长了张笑盈盈的白净俏脸,足以把你玩得生不如死,得罪少庄主或许是死路一条,得罪小姑奶奶那是生不如死。
阎王好见,小鬼难挡,就是这个理儿。
“啪!”
青天白日,一声爆响。
般弱嘴里的白糕掉下簌簌粉屑。
她暗道倒霉,竟然撞见了这种场面,不知道转身就走还来不来得及?
众所周知,少庄主沈辟寒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病,虽然近年来随着他功力高深,暴虐的性格也慢慢收敛,不再动辄打骂,所以如今能犯到他头上,并惹得他动了兵器,哪怕仅是一条鞭子,那肯定也是大祸事,般弱吃住都在点苍山庄,根本不想掺入这趟浑水里。
她转的是快,旁人更快,婢子哭着祈求,“二小姐,二小姐莫走,救救山青!山青是女孩子啊,二小姐,山青跟你一起都是女孩子啊!二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
般弱:“……”
只要眼睛不瞎,谁不知道你是女的?
要说般弱在点苍山庄的日常,一则是毒打少庄主,二则是跟一群女孩子勾肩搭背。
毫不客气地说,上到八十六岁的老奶奶,下到六岁的小婢子,都是般弱的少女后援团,人人也知道她喜爱女孩,每次犯了麻烦,总要上她那边软一软膝,哭一哭泪眼,事儿不大,她都能搞定,般弱愈发成为众女的主心骨。
可是,她跟山青这一群致力当爬床侍妾的女孩子,真玩不到一起的呀!
般弱觑了眼山青,溜着头发,露着双肩,胸口的衣襟还湿漉漉的,不难猜测她趁着沈辟寒沐浴之际投怀送抱,反被对方扔了出来,家法伺候。
场面非常难看。
这种情况,你向我求情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山青瑟瑟发抖,再也没有在她面前的高傲之色——谁让这妮子觉得她练武一身臭汗,将来嫁不到好人家。
弱不禁风轻视武功高强的,这鄙视链也是让般弱醉了。
不过也不怪这群婢子以爬床为终身目标,毕竟这庄里的主人,老的少的皆生了一副浊世佳公子的皮囊,又是潇洒剑客,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一对父子。
般弱叹了口气,决定为她开一次金口,“少庄主,得人饶处且饶人,看在我的情面上,能不能放过她?”
“你的情面?你在我这里有什么情面?”
他不紧不慢的语气噎得般弱难受。
少庄主那一双狭长细眼泛着血腥,在繁花锦簇的春景里格外峭深。
“若她下次再犯,你替她挨鞭子?”
般弱才不愿意被山青拉下水,“这我可不能替她答应!不如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逐她出去也就是了。”
般弱觉得这个处理方法不算太狠,要知道上一次有人爬床的时候,沈辟寒仅仅只有十一岁,而对方已经十九岁了,那女婢在糕点里掺下了药粉。想要借着年长的便利,哄骗小主子的元阳,从而登临少夫人的宝座。
可她低估了小主子的聪慧早熟,以及心狠手辣。
下场自然是极惨的,没一息就咽了气。
般弱没想到竟还有人敢一犯再犯,这不就是在阎王头上撒野吗?
“不!不!我不出去!”山青剧烈挣扎起来,“我要侍奉少庄主一辈子!”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恨瞪着般弱,“二小姐,你好狠的心,你以为将我们这些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