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阵工序非常复杂,但使用却很简单,只要有追踪者的灵力、气息,便可以将使用者传送到相应位置。
沈眠将仙帝留在他体内最后一缕神辉引出,附在阵眼之上。
斑驳沉重的金色法阵,响起沉缓的启动声。
失去神辉,沈眠体内的冥气再也不受控制,开始肆无忌惮侵蚀他的元气,好在他已入了分神期,元气尚且充盈,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他看着使用说明书,用手指凝集元气,在虚空中绘出几道符印。
“嗡嗡——”,阵法正式启动。
沈眠轻阖眼眸,等待阵法将他送去寻找神辉的主人。
***
这是仙帝用神力所创的幻境,用来休养神魂所用,从没有人闯进过这里。
沈眠看着前方男人威仪冷漠的面庞,轻轻扯了下唇,道:“帝座,我又回来找你了,你可惊喜。”
启天帝座坐在上座,垂眸看着他,眼底看不出情绪。
“的确是惊喜。只是本座不明白,你是怎么找来的。”
男人的嗓音一如往昔地冷漠威严,不含任何喜或不喜,纯粹的陈述语句。
沈眠低低喘息,体内寒气侵袭,他支撑不了太久,他拖着虚浮、僵硬的脚步,缓缓朝那位被莹白神辉笼罩的神明走去。
“我是,我是怎么找来的,不重要。”他断断续续地说。
“我,来找帝座,是有一事相求。”
神明立于光辉中,身形高大,法相庄严肃穆,神圣而不可冒犯,那是沈眠最熟悉的相貌,属于魔尊的相貌,身躯,亦和魔尊一般高大伟岸。
沈眠不禁轻笑起来。
神明因为那抹纯然无瑕的笑,微微晃了晃神,他问:“你要求本座何事。”
沈眠已然步上台阶,立于神座之下,他抬头仰视着启天帝座,只是那眼神毫无敬意,好似只是在和一个和他平等的人对视。他的傲慢,使他连神明都敢蔑视。
可启天帝座并未发怒,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渺小、却骄傲的人族。
沈眠抬起手,用指尖感受神辉的暖意,他阖上眼眸,用沉缓,却分外有力的嗓音说道:“我想,与您,双修。”
启天帝座皱了下眉。
他皱眉,并非因为沈眠的这六个字,而是因为,他听到这六个字时,内心刹那间泛起的波动。
沈眠道:“如你所见,我已经快冻成一座冰雕了,为了多活几日,我需要您的神辉和怀抱温暖我,照耀我。”
话语之间,他已然褪下身上那件绣着彼岸花的玄黑锦袍,绣金的纹样点缀在长袍的衣摆,显得格外沉重而有质感。
沈眠自顾褪去内衫,他的动作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但落在启天帝座眼中,无疑是一种蛊惑。
这个人族,很会利用这具皮囊。启天帝座冷静地想。
他的思想很冷静,可他的心却并非如此。
就在不久前,他的心曾为了这个人族狠狠痛过,虽然那不是他的痛,是魔尊的痛。
在不久前,他也因为这个人族陷入迷惘、患得患失,那也不是他的感受,那是姬长离的感受。
他的半魂,他的神躯,都深深爱着这个人族。没人比他更清楚,甚至这个人族自己都不清楚,那两人是何等爱他。
启天帝座一向将自己,与姬长离,魔尊划分的很清楚,他不屑与魔拥有共同的过去,共同的感受。
可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并非一个独立的个体,因为那两人的情感,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判断,他的情绪,甚至是他的七情六欲。
他正在被这个光裸的少年深深吸引。
少年攀上他的肩,白皙光滑的肌肤,近乎透明一般,他的手不自觉抚上。
这个少年实在娇小过了头,他倚在他怀里,就好像本该在这里,好像天地间最伟大的神明的胸膛,合该让他倚靠,如此理直气壮,又让人舍不得将他驱逐。
他的身躯冷得像块冰,从内而外的冷,如同寒玉雕琢的人偶娃娃,精致过了头,也冷得过头。
启天帝座沉默良久,终于抬手将他拥入怀里,用神辉将他包裹。
沈眠并不感到意外。
他知道,他会爱他。因为他是仙帝,也同时是魔尊,是姬长离,所以他一定会被他吸引,然后爱他。
这具身体和魔尊的神躯完全一样,唯独不同的是,他不如魔尊的神躯那般寒冷,却是另一种沁人心脾的微凉,可以将沈眠体内的寒冷驱逐。
沈眠解开男人的玉白腰带,那里和魔尊一样,可怖而狰狞,他试图用冻僵了的手取悦这位好似没有情.欲的神明,终究失败了。
沈眠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俯下身,用尚有温度的舌尖舔了舔。
上方骤然传来一声吸气声,沈眠见有了起色,便尝试用口腔包裹住,却只能含住一点点,正烦恼,忽然被男人直接抱起来,压在身下。
“你在做什么?”
启天帝座呼吸沉重,目光再不是不含情绪的冰冷,他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困兽,语气带着莫名的愤怒。
沈眠无辜地道:“使你开心。”
“本座不觉得开心。”
沈眠却轻嗤一声,视线瞥向下方,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