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
“我不穿!霍家也不去, 你另外寻个小萱去见你母亲!”沈眠从门缝里把衣裙全部扔了出来, 又狠狠合上门。
门外, 佣人们大气不敢喘一下, 谁都知道霍四爷是顶顶脾气差的人,整个海城也没几个敢惹他的, 这位明小姐瞧着年岁小,胆量却这样大,敢当众顶撞四爷, 少不得要受些教训。
几人怯怯抬眸看去,却全都吓了一跳。那位素来脾气暴躁又没耐心的煞神, 竟并未动怒, 眉眼间竟带着笑意, 显出几分包容宠溺来。
霍天摆摆手, 道:“都下去。”
佣人们应了声“是”, 慌忙整理地上的衣裙, 霍天弯腰捡起一条淡蓝色旗袍,那是按照沈眠的尺码定做的, 从大腿外侧处开衩, 整条长腿都能瞧得清楚,他心神一动, 拿着那条旗袍进了门,落锁。
沈眠抬眸瞥了他一眼,说:“你休想我就范。”
霍天轻轻“哦?”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 手指抚上旗袍细致精巧的绣花纹络,笑道:“即便我愿意出很多、很多的钱,你也不肯?”
沈眠一愣,说:“当真?”
霍天道:“我犯不着拿这事骗你,你只需要哄我母亲开心,让她喜欢你就行了,如何?这笔买卖你不亏。”
沈眠想了想,仍是摇头,道:“虽谈不上亏,可风险总是有的,若是碰上你三哥,他非扒了我的皮,我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不敢冒这个险。”
“便是你肯冒险,我也不肯,”霍天抬手把人抱在自己腿上,拿着旗袍在他身上比量,说:“那天我会把三哥引去城外,等他忙完,你已经回来了,我若是百般推辞,叫我母亲起了疑心,回头你的处境更危险。”
沈眠也知道霍家老太太的威名,听闻最是精明、有谋算的一位人物,只好点点头。
“可这衣服……”
霍天笑问:“这衣服怎么了?你在夜影不是连女人的脂粉都往脸上抹,这会知道害羞了?”
沈眠道:“这又不同,这衣服太露了,喉结都遮不住,以你母亲的眼力,肯定能瞧出来我不是女人。”
霍天道:“这不是让你穿出门去的,只穿给我看。”
沈眠更不愿了,道:“你都知道我是男人了,穿给你看有什么意思?”
霍天被他澄澈的眸子望着,竟为自己的色心生出几分羞惭来,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说:“就当做排练,你这张脸不会叫人起疑,可行为举止到底不如女子温婉,练练步子也好。”
沈眠道:“那你出去,我再换。”
“我替你换。”男人嗓音有些低哑。
沈眠故作推辞,说:“这样会不会有些奇怪?”
“不怪,我们都是男人,又是很要好的朋友,难道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沈眠哼道:“你占的便宜还少吗?上回我睡着了,是不是你偷亲的我?”
霍天勾唇笑了笑,有些邪气地说:“那算什么占便宜,你这小傻子,当真不识好歹,爷要存心占你便宜,你连床都下不来。”
霍天饶有兴味地瞧着他,原以为这孩子会傻乎乎地问,为何下不来床,他便可顺势教他一些事,可怀里这孩子却是羞得耳朵都红了,白皙的细颈泛起绯色来,咬着唇瓣不吭声。
霍天微微一怔,这不像没开窍的雏儿,倒像是通了人事,叫人调.教过的。
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夜影那些人决计不敢动他二哥要的人,在南城有沈家庇护,更不会有人敢碰他。
沈家……
沈家若当真爱护他,为何要把他送走,沈啸威病重,沈明丞掌权,又究竟藏着什么内情。
他解开男孩的衣带,一边替他更衣,一边试探地问道:“你先前说,你给你爹禁足在房里,以你这闲不下来的性子,怎么受得住?”
“是有些难熬,好在我大哥每日都来探望我,教导我课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霍天又问:“除了你大哥,没有旁人了?”
沈眠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说话间,他穿得那层衣衫已叫人褪去,精致漂亮的身子尽皆落入霍天的视线里,肌肤白皙似雪,瞧着仍是青涩稚嫩,少年微微侧着身子,躲避男人探究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臀,却被男人掐住腰身,按在腿上。
霍天道:“你家里除了你大哥,还有谁和你亲近。”
沈眠道:“与我亲近的,只有我娘,还有两个妹妹,其他人不喜欢我,嫌我是个闯祸精,我也不喜欢他们。”
他伸出手去拿霍天手里那件旗袍,这人却攥得很紧,他拽不过来,遂问:“不是你让我换的吗,衣服不给我,我怎么换?”
霍天没有回答,自顾问道:“除了我,还有谁看过你的身子。”
沈眠道:“家里的丫鬟。”
“除了丫鬟。”
沈眠知道他这是醋了,微微一顿,却故意说:“我不想说这个。”
他从男人怀里挣扎着起身,那只圈在他腰际的,强有力的臂弯逐渐收紧,勒得他发疼。
“你做什么,放开我。”
霍天道:“我先前一直在想,你爹为什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