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欣慰,面对择食的孩子,好容易见他吃点什么东西,高兴的想搂着“孩子”亲一口。
不过十九也只是想想罢了,她要真敢搂着人亲,阎温估计能抢过米粥的碗,当场把她给砸死。
十九看着阎温此刻垂眼慢慢咀嚼着米粥的样子,不由得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阎温,以至于现在爱不释手到连小命都豁出来朝他身边凑。
是因为当初阎温救了她母亲一命?还是在那之后,她不断的打听阎温,日久天长,不知不觉阎温就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哪怕在她年少情动泥足深陷的那个时候,十九也不过才遥遥的见过阎温几面而已,这是不是就是那些酸腐读书人口中的一见钟情?
十九生活在底层,打听到的消息,有阎温如何心狠手辣,又将哪个世家氏族连根拔起,又如何搅动风雨,令朝堂动荡不安。
但更多的是阎温又释放了多少奴隶,帮助哪些奴隶脱离了奴籍,又设立济世医署,在晋江两岸开放渡民船。
十九知道阎温双手浴血,可也知道阎温浴血的双手,上面捧着的是大善与慈悲。
因此十九才越加爱慕他,哪怕他身体残缺,哪怕他身背污名,已经并不年少。
阎温吃得很慢,不过十九有的是耐心,一小勺一小勺的朝着阎温的嘴边送。
说来十九也有一点稀奇,阎温的双手就垂放在身体两侧,可他并没有抢夺粥碗自己吃的意思,就着十九的手,细嚼慢咽,视线时不时停在十九的脸上,神色复杂的十九无法解读。
十九只能把阎温的这些异常,归结为又将她错认成了他阿娘。
而阎温如何看她十九都不紧张,心里还想着,看吧看吧,这一会儿给你当娘。
实际上阎温的心里同十九一样复杂不清,他不清楚十九的目的,但他能感觉到十九的善意。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没有急着去追究十九的目的。
两人难得沉默而和谐,吃了大半碗米粥之后,阎温将嘴并的死死的,不肯再吃了。
“大人?”十九将米粥送到阎温的嘴边,见阎温不肯张嘴,又皱起了眉,哭笑不得。
吃不下了,不会说一声吗,就知道耍小孩子脾气。
“还剩两口了,大人……”十九说,“我阿娘说了,如果总是剩饭,将来找伴儿会长满脸的□□子……”
十九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顿住。
十九在心里抽打自己,这不是自己诅咒自己长麻子吗?
阎温则是脸色沉下来,他是个阉人,何来的伴儿?
十九又不不经意戳到阎温的逆鳞,但她还浑然不知,又继续到,“不过大人也不用担心,”十九说,“未入宫之前,我曾经说大人选妻,”
十九说到这里,将汤勺又在阎温的嘴上碰了,“当时闻风而去的,还有许多遮遮掩掩的世家小姐,”十九酸溜溜的笑了一下,“可见大人虽炙手可热,却依旧引人趋之若鹜。”
这话属实酸的很,可阎温打死也想不出十九对他有什么,所以他没听出酸意,倒是听出了奉承的意思。
并且很巧妙的,用世家小姐们都对阎温向往,化解了阎温心中因为残缺而致的自卑。
因此阎温又“大发慈悲”的张开嘴,将最后两勺米粥也喝了。
“还要再盛些吗?”十九问阎温。
阎温立刻摇头,一小碗米粥,他吃的已经有些撑。
还没有凤栖宫后院的小黄吃的多,十九在心里嘀咕。
但是好歹阎温也吃下一些,人吃了东西就有力气,病也好的快是真的,她满意的将小碗收回食盒。
这次来的目的达到,但十九并不想走,能和阎温这样平静的相处,这种机会是真的难得。
十九在桌案边上慢腾腾的整理食盒。
总共就那么两个东西,捣鼓了好一会。
阎温吃的有点多,靠在床边上看着十九,看出她不想走,却看不出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若真像她自己说的,是为了见那个奴隶,他这里殷勤也献过了,他已经允许小傀儡去看人,但小傀儡磨磨蹭蹭,并没有去找喜全要去水牢通行令……果然是撒谎。
十九终于慢腾腾的将食盒整理好,快速想着什么理由能够在这里再留一会。
看到桌上成堆的奏折,突然灵光一闪。
她重新走回里间,看到阎温靠着床边闭着眼睛,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十九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想,轻声说道,“大人不是急着批奏章吗?”十九说,“我可以帮大人的忙。”
阎温睁开眼,视线如刀般刮过十九。
沉沉的吐出一句话,险些将十九给砸了一个跟头。
阎温有些苍白嘴唇轻启,“你想亲政?”
十九傻在当场,半晌“噗”的笑了。
“大人哈哈哈哈……”十九笑得不可抑制,好一会儿才在阎温越来越沉的脸色中停下,说道,“大人难道不知十九并不识得几个字吗?”
十九说,“我说帮大人的忙,是因为见大人正病中,坐着批阅实在辛苦,我见大人批阅也就是画圈和叉,可以将奏折挪到床边上来,大人躺着看,看过之后给我,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