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看向十九,十九冲着他笑,“大人,已经看了一下午了,该吃些东西,且药也得按时喝。”
十九说着,伸手去拽阎温手里的奏折,阎温不松手,她只好又道,“已经没剩多少了,大人莫要太心急,我今日定帮大人处理完了再回寝殿。”
阎温并不是因为处理奏折的事情,他是在恼,恼这个小傀儡竟然做他的主。
不过十九温言软语,又没脸没皮,满口说的都是好话,伸手不打笑脸人。阎温经不住她磨,没一会儿松了手,十九又蹲下,给他穿靴子,披外衫,尽职尽责的,像一个新婚晨起时,伺候相公出门的小妻子。
阎温倒是并不会胡思乱想,但是他也不由得在心里承认,小傀儡确实挺会伺候人。
他向来不用人贴身伺候,就连喜全也只是端茶倒水而已。
可是谁不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人蹲着帮着穿袜穿靴呢?
阎温先前吃了十九带来的米粥,相比早晨的时候,有了一些力气,只是走起来还是有一些头重脚轻。
十九手虚虚的扶着阎温,没有碰触到他,不引起他的反感,又是一个维护他的姿势。
阎温看着十九的小手,上面粘着乌黑的墨汁,形状纤长,就是有些过于瘦,骨头包着皮儿,一折就断的样子。
十九伺候着阎温洗漱,然后又将他扶到了软榻边上,自己这才去洗漱,洗漱好了之后,又殷勤的给阎温盛上米粥。
病重的人米粥好消化一些,不过应该是考虑到十九也在的原因,也备有干米饭。
十九并没有去碰干米饭,她和阎温一样盛了米粥,盛好了之后就看着阎温,见阎温动了,她才开始吃。
阎温没有什么胃口,听得十九在旁边唏哩呼噜唏哩呼噜,听得脑仁疼。
自己吃不下,对面仿佛一头猪,这气儿如何顺的过来?
阎温手一甩,汤勺敲着碗边,发出“当”的一声响,十九动作立刻一顿。
咕咚咽进嘴里的东西,然后用她旁边的布巾擦了擦嘴。
“大人……怎么了?”十九看了看阎温没怎么喝的米粥,立刻到,“米粥不合胃口吗?我这就去叫膳食房重新去做中午大人喝的那种甜粥……”
“回来。”十九下了软榻,都跑到门边儿上,阎温这才张口。
遛狗一样叫她又叫回来。
十九舔了舔嘴唇看着阎温,阎温斜眼看了她一眼,拿起小勺子,又吃了起来。
十九重新摸回软榻上,才吃两口,阎温又汤勺给放下了。
十九立刻动作又是一顿,筷子上夹了一块肉,都掉在了桌上。
赶紧擦了擦嘴又道,“我还是去吧……”
说着她又下地,又跑到门边上,然后阎温再度开口。
“回来。”
十九又跑回来,阎温这次连看都没看她,捏起起了小勺,又喝了一小口。
十九又爬上软塌,这一次还没等将碗端起来,阎温又放下了。
十九跑到门边儿上,阎温果然又将她给喊回来。
十九:……这要是还看不出来阎温在溜她,她脑袋就可以切了。
十九索性没有上软塌,而是就站在地上,端过自己的碗,三两口将她自己碗中的米粥喝了个干净。
然后擦了擦嘴,就站着看阎温吃。
阎温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可是溜了小傀儡三趟,他现在就放下有些不好。
所以顶着十九的视线,一勺接着一勺的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最后实在喝不下了,动作慢得很,看上去再吃一点点就要吐出来,十九这才按住阎温,“大人别喝了,胃口不好,一次喝多也不行,肚子留一点缝隙,等会还要喝药。”
阎温从善如流的放手,皱着眉坐在软榻边上,垂眼看着十九给他穿靴子。
然后在穿完之后,鬼使神差的伸手拍了拍十九的脑袋。
十九头皮一酥,心中感叹阎温这动作,明显是拍小黄的惯常动作,但是阎温主动触碰她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十九敲锣打鼓的事情。
要知道阎温可是十分避讳与人肢体接触的。
十九并没有吃饱,但是她也没再吃,叫喜全命人撤了膳食,扶着阎温又回到床边上,脱靴除衣,又拉过被子,给阎温盖了腿,这才净了手。
转回里间,就见喜全一脸为难,正端着汤药站在床边。
而阎温则是皱着眉盯着碗,根本没有接的意思。
十九接过了喜全端过来的汤药,转头吩咐,“去拿一些蜜饯过来。”
喜全眼睛瞪大,大人从来是不喜甜食的,平日连甜粥都不喝,喝药又怎么会吃蜜饯?
十九见喜全发愣,出声催促他,“快去呀,一会儿药都凉了。”
喜全这才应声转身出去。
十九端着药碗,站到床边上,用汤匙不断的搅动,轻轻的吹。
哄小孩子一样软声道,“大人,药是一定要喝的。”
阎温不说话,十九将汤勺递到他嘴边,他又不张嘴。
十九没有再劝,将药碗放在小案上,光明正大的看向阎温。
十九每次看阎温,大多数都是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