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担心,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似的。
“行了,能不能别吵!”顾莹烦躁道,“这是医院。”
赵志兰没敢再说话,自己儿子要来这医院看病的,要是护士给用药的时候动作重一点,他得更疼了。
“哪里受伤了?”顾莹问。
岑连长指了指自己儿子的胳膊,把他往诊室里抱。
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用喊医生过来,只要简单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赵志兰嚷嚷起来:“你会不会啊!”
“你会,你来。”顾莹说,“一惊一乍的,烦不烦啊?”
赵志兰气得嘀咕:“都怪你们家孩子!”
“别浪费时间了,再不包扎,护士同志都找不到伤口了。”楚婉说道。
顾莹被逗乐了,“噗嗤”笑了一声。
伤口确实小,再不包扎就得愈合了。
岑连长想着把儿子送到医院,已经唬住楚婉了,没想到她一点都不怕。
他脸色难看:“你们家小孩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不会就这么——”
可没想到,楚婉慢悠悠地开口:“岑连长,孩子的父亲是在上前线时牺牲的,他是烈士。侮辱烈士以及烈士子女,这是应该归团里干事管吗?”
岑连长和赵志兰一下子就僵住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别胡说八道!”
楚婉抿了抿唇,语气轻柔坚定:“我不懂,那就直接找政委吧。”
找政委?
这事闹大了,他们家连话都说不响!
赵志兰慌了,连忙上前,想要搭楚婉的肩膀示好:“就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说的话是无心的,大家都是军属,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楚婉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对跟来的几位托儿所同志说道:“医院来过了,岑连长家的孩子没大碍,我就先回去了。”
赵志兰没想到,这顾营长媳妇看着好欺负,像是被唬两下就要发抖似的,可较真起来,却是个不好惹的。
特地来医院一趟,不是觉得小胖真的受伤,而是这样做更滴水不漏。
她回去之后,不会真去找政委吧?
等楚婉一走,她立马问岑连长:“这可怎么办?孩子打闹是没什么,侮辱烈士这罪名一扣,你会不会挨批评处分?”
岑连长的脸色一变。
“啊啊啊——疼!”小胖哭起来,想要推开顾莹。
“啪”一声,岑连长推了一把他的脑袋:“让你在外面胡说八道,猪脑子!”
“你好端端打孩子干什么!”赵志兰气得冲过来,“还不是那个野孩子打人,才闹成这样!”
“你还敢说什么野孩子?”岑连长一脸怒意。
俩口子争执起来,最后都是一脸菜色,边上小胖哭得越来越厉害。
顾莹帮他包扎好,转头看向楚婉的方向。
她平时最爱吵架了,就是每次吵架都是大动干戈,虽然能把别人怼得面红耳赤,可自己也生气啊。
刚才那个女同志就不一样了。
她只气别人,不气自己啊!
……
小胖这么一点伤,连包扎用的绷带都费不了多少,医生自然不会给他们开任何证明。
岑连长和赵志兰走的时候神色沉重,生怕这事真被政委知道。
自家孩子是被打了,可到底是为什么被打呢?这件事不管闹到哪里,都是他们家理亏。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会儿他们在托儿所吵得厉害,抱着孩子去医院时嚷得整个大院的人都要听见,再加上从医院出来时,楚婉向路过的金薇蓉打听这事是不是要上报政委,边上有军属看见了,这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金薇蓉之前没遇过这样的事,直接带着楚婉去办公室找自己丈夫。
程旅长闻言,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
纪洪广连长是为国牺牲的烈士,却被诋毁没有本事,安年和岁岁是烈士家属,却被骂成“野孩子”,这不是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吗?
因此岑连长一家人刚回大院,就被带到领导办公室,这件事由头到尾的经过究竟是怎么样,要详细调查,严格处理。
楚婉和邹园长也被请过去,配合调查。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邹园长说道:“其实以前安年和不少孩子打过架,但他从来没说过是什么原因。刚才是第一次,你走之后,他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跟我说了一遍。”
楚婉讶异道:“他经常打架吗?”
邹园长点点头,又说道:“这么多年,孩子应该受过不少类似的委屈。其他人当然不会诋毁纪连长,但像是‘没爸没妈’的孩子这种话,我也听到过一些。只是这孩子的嘴巴硬,怎么都撬不开,刚才幸好有你……安年应该是很信任你的。”
信任?
楚婉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刚才安年凶巴巴的表情。
这孩子对外时的戾气,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妹妹吧……
……
顾营长从军区总部回来,一下车,就碰到从后勤办公室出来的方主任,得知早上安年又在托儿所跟人打架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