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提醒。
“什么外孙内孙啊,都是孙!”顾鼎山认真地纠正他。
齐父动了动嘴,也没反驳。
人家是司令,习惯说一不二的,才不和他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呢。
大过年的,大家伙儿高兴就成!
齐母和项静云、姜曼华坐在一块儿,三个人说着该怎么养胎、怎么照顾顾莹坐月子,气氛和谐融洽。
楚婉担心小姑子的身体情况,想进屋问问她,这两天医院有没有放假,能不能去检查一下。可她刚一转头,就见顾骁神情严肃。
“你怎么了?”楚婉疑惑地问。
“我要当舅舅了。”顾骁说,“我在想,给孩子买点什么好。是不是要买点玩具?”
楚婉“噗嗤”一下笑出声:“怀胎十月,要等好久才出生呢,而且就算出生了,连眼睛都还不一定能睁开,哪会玩玩具呀。”
“妈妈。”岁岁突然拽了拽楚婉的衣角,“我可以先帮忙玩一下。”
安年一脸深沉地摇了摇头,妹妹都是小学生了,怎么还光顾着玩玩具呢!
……
大年三十之后,就是初一了。
凌月银被分配的工作单位就在京市,上个月她父母刚来探望过,她一想,就没舍得再买火车票回老家,直接留在京市过年了。汤嫦在京市也没有其他亲人,两个人一合计,一块儿过年,还特地打电话来军区,问楚婉方不方便出来一趟,跟她俩下馆子去。
楚婉好久没见到自己的两个室友了,立马跟家里的长辈们打了一声招呼,准备骑着自行车往市里赶。
“婉婉,等一下。”顾骁长腿一迈,从屋里出来。
“怎么了?”楚婉回过头,忽地感觉到脑袋变得暖暖的。
是他帮自己把毛线帽戴好了。
“把妈织的毛线帽戴上,别冻着了。”顾骁说。
她莞尔一笑:“现在不冷了。”
顾骁又帮她轻轻扯了扯毛线帽的底端,将她刚一出门就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样才暖和。”他说,“如果帽子往上跑,你就再拉一拉,把耳朵盖好。”
“知道啦。”楚婉的嘴角微微翘起,等到坐上自行车后,冲着他勾了勾手指。
顾骁凑过来,自然地扶住她的车把手。
楚婉笑意盈盈,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话音落下,她将他的手扒拉开,踩着脚踏板,“咻”一下就骑走了。
顾骁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半晌之后才眯起眼睛。
媳妇说他和老爷子越来越像了?
不,小老头这么啰嗦,一点都不像!
……
凌月银念书的时候,就爱研究各种好吃的,如今参加工作了,仍旧不忘亏待自己的嘴巴和肚子。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街上除了国营饭店之外,还开了几家小馆子。凌月银再三比对,找了一间巷弄里的餐馆,等到汤嫦和楚婉都到了,立马给她们俩介绍菜色。
“这家的灌汤包特别好吃,包子皮薄馅料多,用筷子戳一戳,还会流好多好多汁水,又香又鲜。”
“这个卤肠子,卤得特别好,不过肠子这种东西,爱吃的人觉得很香,不爱吃的可能就接受不了。”
“还有……”
楚婉和汤嫦坐在一旁听她解释,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凌月银是这家店的老板呢,对人家店里的菜单了如指掌。
“今天要吃点什么?”一个清瘦的小伙子走过来。
“你们想吃什么?”凌月银问。
“我们都行,你来点吧。”楚婉说。
“好。”凌月银克制着,报了几个菜名。
“够吃吗?”小伙子笑着问。
凌月银抿起唇角,轻轻点了一下头。
汤嫦和楚婉再次对视一眼。
情况不对劲!
等到小伙子走后,凌月银说道:“现在能做生意了嘛,他爸妈就开了这家小餐馆,他有空的时候会来帮忙,不过他还在念大学,等到寒假过去,就没这么多时间了。”
俩室友听着满耳朵的“他他他”,心领神会。
果然有情况。
距离毕业都已经大半年了,好友终于找到时间相聚,感情却丝毫没有生疏。
她们聊起这几个月以来彼此的工作和生活,话匣子一开,根本就停不下来。
毕竟都是京大毕业的学生,几个人在单位都是很受器重的,从校园到单位,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她们不太习惯,好在如今都适应得很好。
汤嫦一提起工作,不可避免地,会说到曾宏峻的母亲。凌月银和楚婉原本还以为他们这段感情得遇到很多挫折困难,没想到,自从汤嫦认识了杨慧英之后,来自曾家对这段感情的反对声音居然逐渐淡了。
过去杨慧英耳中的汤嫦,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女同志,她会联合平反家属,寻找证据,举报自己的亲生父亲,将他送入大牢。她也会在认为自己和曾宏峻无法得到他家人祝福的情况下,果断提出分手,没有丝毫留恋。可真正相处下来,杨慧英又觉得,汤嫦并不是这样。她聪慧,也善良,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接触之后,同事们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