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司南打了个哈欠。
他早就困了,为了照顾弟弟脆弱的小心灵才撑着没睡。
唉,养家的男人果然很难啊!
“是黄鼠狼吗?”
“是白鼬,一对。”
二郎精神了,要往床下跑,“我要去瞅瞅,还没见过白鼬。”
司南按住他,“黑灯瞎火的,明天再看。”
“哦……”刚刚哭过的小男子汉,难得有点乖。
过了一会儿……
“哥,白鼬好吃吗?你会把它杀掉吃肉吗?”
“吃什么肉,人家有老婆孩子,明天给它上完思想教育课就放掉。”
“……哦。”
又过了一会儿,司南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听见二郎小声说:“哥,如果你娶不到嫂嫂,我就养你好了。”
黑暗中,司南扬起嘴角。
嫂嫂是没有了,哥夫倒是可以找一个。
不对,不能叫哥夫。
你哥我才是娶的那一个……叫什么好呢?
不等想明白,就睡着了。
第二天。
司南天不亮就去赶早市,回来的时候槐树几个已经到了,扫了院子,砍了柴,打了水,就连两只小白鼬都喂了。
——第一天司南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来了直接练拳,不要做杂活,小家伙们每次都乖乖应下,第二天假装失忆。
在他们的带动下,二郎也习惯了早早起来,此时正摇头晃脑地念《诗经》,小家伙们在打军体拳。
昨夜下了场雨,地上湿漉漉的。
孩子们一个个绷着小脸,反复出拳,收拳,一板一眼,认真练习,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
司南既欣慰又心疼,“今天再教两招新的,马步横打、内拨下勾,看清了……”边说边示范。
孩子们瞪大眼睛,努力看着,生怕错过一点儿。
小崽也跟着学,虽然没办法握拳,动作却是记得最快最准的,有时候司南不在,槐树还要请教他。
二郎放下书册,假装路过,一步步蹭到队伍后面——在此之前,他曾放言绝对不学。
司南绷着笑,没拆穿他。
二郎松了口气,暗搓搓地偷学起来。
别说,虽然第一天跟,却练得有模有样,小拳头左手打打,右边打打,挺像那么回事。
一刻钟下来,就出了一身汗。
正好,大锅里的水烧开了,司南兑上凉水,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孩子们跟他久了,也养成了讲卫生的好习惯,每天都会冲一冲。
他们穿的还是破破烂烂的补丁装,司南想过给他们做新的,却被槐树拒绝了,一来不想让他花钱,二来,做了新的也留不住。
如今,司南只盼着唐玄能尽快解决花鬼,还孩子们自由。
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小一些的孩子送到城西善堂,大的几个留在家里,跟着槐树跑腿送餐,闲暇时候还能教他们认认字。
吃过早饭,孩子们没走,争着抢着帮司南干活。司南试过了,赶也赶不走,只能给他们分配些择菜、添柴之类的轻活。
司南切完肉,往扣着白鼬的筐里扔了两块,小黑鼬冲过去闻了闻,大概确定没有问题,巴巴地推到小白鼬爪边。
小白鼬吃了一块,又把另一块推给它。
小黑鼬起初不肯吃,直到小白鼬急急地叫了两声,它才一口吞掉,吞完还讨好地蹭了蹭小白鼬的脖子。
孩子们笑起来,“原来怕媳妇!”
司南笑道:“这可不叫怕,明明是宠。等你们有了喜欢的小娘子,也得学会尊重。”
小家伙们为难地皱起脸,肉那么好吃,为什么要给小娘子?
只有二郎郑重地点点头,不仅要给肉,包子饺子小馄饨都要给。
——这就是单身狗和小暖男的区别。
司南教育小黑鼬:“不许再偷了,懂不懂?饿了就去抓老鼠,给老婆孩子做个好榜样……”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直到把两只小鼬说得毛都焉了,他才终于满意了,掀起竹筐放它们走。
两个白鼬挺有心机,离开的时候还搞了个小策略——小白鼬先跑,小黑鼬掩护,直到小白鼬跑到墙角,估摸着司南逮不到了,小黑鼬这才撒开爪子跑起来。
跑到半路又回过头,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司南,这才走了。
司南抱着手臂笑眯眯。
日行一善,还挺爽。
今日准备的配菜不多,中午只摆了一个多时辰就卖完了。
司南回家洗了个澡,又特意挑了身体面的衣裳换上,这才骑着小三轮,拉上大圆桌,去了郡王府。
他没提前跟唐玄说,就想试试青铜令好不好用。
郡王府建在外城,位于西水门和新郑门之间,足足跨了大半个街区。
光是门前的台阶就有六尺高,两个灰色的大石狮子一边一个,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吓得人不敢靠近。
司南冲着石狮子做了个鬼脸,惹得门童扑噗一笑:“小子,别处玩去。”
司南把青铜令一亮,“小子,你叫谁呢?”
门童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石狮子还大,“你你你、你哪来的?”
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