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才能得来这样的机会。
当初带头参他的那些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徐家人彻底抖了起来。
如今徐老二和李氏在外面说起来,都是“我儿如何如何”,就连徐大头跟同窗打架,也要借用槐树的名头。
徐家人原本过得极差,如今沾了槐树的光,在宗族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原本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亲戚,顿时变了一副嘴脸。
被人奉承惯了,李氏的心也渐渐大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闲话,竟看不上于三娘了。
刚好,徐老二和她有一样的心思,夫妻两个关起门来商量,想让槐树退了这门亲事,娶徐老二姐姐家的女儿,亲上加亲。
槐树一听,火气腾的蹿上来,戏都演不下去了,“你们哪来的脸,也敢管我的婚事?”
他一硬,李氏立马软了,连忙哄:“爹娘也是为你好,那于家夫妻都是犯了事的,如今还在大牢里关着!我儿将来是要做大将军的,如何能娶罪人之女?”
槐树冷笑:“你怎么不说,她瞧上我的时候,我还没爹没娘,只是无忧洞出来的混混呢!”
李氏一听,顿时红了眼圈。
徐老二摆摆手,施恩似的说:“你要真喜欢我们也不拦着,等你娶了大丫过门,把那姓于的妮子抬进门做妾。”
大丫就是徐老二姐姐家那个瘦得像搓衣板似的闺女。
槐树给了他一个讥讽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徐老二并没死心,撺掇着李氏把大丫接过来跟槐树亲近亲近。
李氏到底偏向槐树,磨着没应,直到徐老二气得抡拳头,她才不得已,把徐大丫接进家里。
自打那丫头来了,槐树就没再登过徐家的门。
左邻右舍看着,没一个不笑话徐家人的,一窝子黑心肝的,脸都不要了!
那徐大丫也不是省心的,仗着自己身形瘦弱、面容白净,符合本朝审美,向来自负,天天嘲笑别的女子胖得像头猪。
自从来了徐家,天天吵着李氏带她去满庭芳吃火锅。李氏拗不过,只得去了。
徐大丫吃火锅是假,见于三娘是真。
确切说,她是去示威的。
结果,威没示成,先吃了顿下马威。
蝶恋花穿着火红的石榴裙,满头珠翠,打扮得跟个天仙下凡似的,施施然从楼上下来。
徐大丫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蒙了。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胖”得这么好看,那个“猪”字怎么也没办法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蝶恋花瞄了她一眼,道:“新来的?正好,茅房的恭桶还没刷,趁着上客之前赶紧收拾干净。”
徐大丫登时涨红了脸,向来伶俐的口齿,这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蝶恋花杏眼一瞪,“聋了不成?还不快去!”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娘子误会了,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蝶恋花满脸诧异,“竟是客人么?这模样,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小工……”
她掩着唇笑笑,“也对,瘦成这样,咱们店里也不会招。”
说完就笑嘻嘻地走了,留徐大丫站在原地,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相比之下,虞美人就含蓄多了。
她拿了份只有文字没有图片的菜谱放到徐大丫面前,温温和和地让她点菜,还旁敲侧击地说,这菜单是于三娘写的。
徐大丫一听于三娘竟然识字,顿时不想说自己不识了,于是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地点了一通。
虞美人好心地问了句:“确定是这些吗?”
“就是这些,赶紧上吧。”徐大丫不耐烦地催促。
虞美人又道:“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徐大丫敏感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吗?”
虞美人不愠不怒,只笑笑,出了雅间。
再进来时,端进来的是一桌子调料,一个正菜都没有。
李氏不解,询问怎么回事。
虞美人便拿出菜单,一一指给她看,这些都是徐大丫点的,正菜在背面,她没看见。
徐大丫死撑着面子,“火锅吃腻了,今日就想吃点特别的。”
然后,愣是把那桌调料吃进肚子里。
足足灌了三大壶茶水。
满庭芳的娘子们都笑疯了。
收工的时候还在笑,边笑边推着于三娘往外走。
槐树正在门外等她。
这些天,槐树都是先把她送回家,自己再去徐家或者司家小院,顺带着给她带包小零嘴,或者一两朵绢花,总之没空着手过。
甜得蜜里调油。
李氏和徐大丫来满庭芳的事,槐树已经知道了,把于三娘送回家之后,没急着走,而是拉着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于三娘笑笑,俏皮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说‘让你受委屈了,我将来定然会待你好’。”
槐树不由失笑,满心的愤懑顿时去了大半。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于三娘的脑门,“对了一半,我不是将来对你好,现在也要对你好。放心,我不会让你进徐家门,谁都别想给你气受。”
“只要你的心在我这边,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