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意思,都表示傅清凝没那么单纯,连这些闺阁女子不应该知道的事她也知道个大概。
等赵延煜咳够了,又喝水压了压,才抬起头来看向她,眼眶红红的,里面隐隐还有雾气,“傅老爷还真是坦诚,这种事情都跟你说。”
傅清凝:“……”要是反驳,就更说不清了好么?
曲子录喜欢蓝颜什么的,真不是傅诚说的,他还刻意避开了的。
爹啊,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让你背锅的。
傅清凝心里愧疚了一秒,默默向傅诚道了歉。余光偷偷瞄赵延煜,要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姑娘……
赵延煜又喝了一口水,总算压下了喉咙的痒意,“他算计过我,要不是我谨慎,差点就栽了。”
傅清凝垂着头的眼睛微微瞪大,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他居然还会承认,还真是和她不见外。那边的赵延煜继续道,“本来我打算慢慢来,没想到他居然敢觊觎你。我自然不会放过!”
最后一句,带着些戾气。
见他语气神情和方才一样,没有想要和她疏远的意思。傅清凝倒有些讶异,也就是说,她这么“不拘小节”,赵延煜也不在意?
看着他还有些红的眼眶,想起他方才的呛咳,似乎……他在她面前多了些烟火气。以前两人见面,他都斯文有理,神仙公子一般。这样呛过之后,两人之间似乎亲近了些。
他言语之间这样维护自己,傅清凝心里复杂,“他哪儿是觊觎我啊,我现在的名声……我心里最清楚,他觊觎我爹的银子还差不多。”
赵延煜忙安慰,“名声这些我不在意的。我家也不缺银子,我心悦你,想要娶你,纯粹是因为你这个人。”
傅清凝心情更加复杂,她能听出来赵延煜话语中的真诚,半晌,她低声问,“你们家都有些什么人?能给我说说么?”
赵延煜闻言,猛然抬头,眼神里满是惊喜,“当然。”
他眼神灼灼,傅清凝被看得脸热,忍不住瞪他一眼。
赵延煜没生气,似乎还更高兴了,他语气雀跃,“我家中人不多,我爹我娘,我们兄妹四人,还有就是二叔一家,至于别人,都不用在意。”
要是和梁洲城各家比,确实人不多,但比起傅家,已经很多了。不过,傅清凝要是嫁人,确实想要嫁这种家中人不多的,关系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的人和气不和气?
说了这些,两人相处久越发随意了。敲定了接下来对知州夫人的应对,然后赵延煜送了她回府。
她这边刚到傅府门口,里面的傅诚和吴氏就得了消息了,面面相觑,吴氏不确定道,“这一回不会是真的吧?”
傅诚面色慎重,最关键的地方是傅清凝愿意让赵延煜送她回来,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接受了他,总感觉女儿要离他而去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傅清凝下了马车进门,走了不远就看到傅清珠站在拱门处,面上神情奇异。“姐姐,赵公子送你回来的?”
傅清凝见她面色不好,心里呵呵,笑问,“你看到了?”
傅清珠面色扭曲一瞬,“你们怎么认识的?”
傅清凝不惯她这毛病,好像全天底下的人都对不起她一般,“你查案子吗?问这么清楚?”说着,脚下不停,进了后院。
傅清珠紧紧跟着她,傅清凝不耐烦回身,“为何跟着我?”
傅清珠面色难看,“我要问问大伯当初分家的事。祖母说我爹留下来的银子和铺子并不多,傅家家大业大,大伯不至于苛待我爹,我想问问这些东西去了哪里?”
想想那连永文拿老夫人的东西就跟拿自己家的一般,不用想应该大半都填了连家那窟窿了,而且当初大家都认定二房全家都没了的,老夫人花起那些银子来应该更没有顾忌。不过,吴氏现在可是有孕,傅诚也忙得不行,老夫人花了银子,问他们有什么用?
傅清凝皱眉,“清珠,这你应该问祖母。”
傅清珠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祖母说了,她不会做生意,年年亏损,这么多年下来只剩下那么多了……”她咬牙,“我不相信!”
她越说越生气,“如果真是祖母花了也罢了,毕竟我爹身为人子孝敬长辈本就是应该,但若是祖母贴补了外人,大伯难道不应该管管?反正我今日非要问个清楚。”
说话间,怒气冲冲越过傅清凝,飞快去了正院。
傅清凝恼怒,怕她气着了吴氏,赶紧追了上去。
可能是先给傅清凝说的时候引起了她的火气,傅清珠一到正院就问,“大伯,祖母那边关于我爹留下来的银子只剩下三万两,铺子每个月都亏损,这是怎么回事?”
傅诚和吴氏面色都不太好,“你学的规矩呢,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傅清珠被呵斥一顿,勉强压下怒气,福身道,“大伯,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早上我才得知原来当初您和我爹是分了家的,大伯母说起我的嫁妆。说是二房的产业全部交给我做嫁妆,不过都放在祖母那边,我才去问了祖母,没想到银子只三万两,铺子每个月没有盈余不说,每间还要亏损几十两,这肯定不正常,想要请大伯帮我查查帐。”
傅诚闻言,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