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细碎的吻落在额头、脸颊、唇角,而后勾起她的舌尖纠缠, 她睁不开眼睛, 只紧紧地拥抱着身上的人,缠绵的亲吻中, 手掌也被握住, 按到床上,瘦而有力的手指挤进来, 与她十指相扣。手指被灼热紧紧地包裹住,她难耐地叹息, 那个人听见了,于是更热烈地吻她, 她难耐地收紧了手指, 将那个的手指紧紧扣住,喉咙止不住地溢出喘息。
然后是浪潮的席卷, 亲密的、甜蜜的,她沉溺在对方的热情里,很想睁眼看看对方的模样,可是不行,视觉仿佛被剥夺一般, 于是那个人所带来的触感,就愈加的清晰,清晰得让她受不住地流泪。
又是......梦吗?
迷迷糊糊地想着, 顾良夜却走不出来, 她沉溺在这个真实到让她沉沦的梦境里, 只能任由对方跟她纠缠。
房间里仍然开着灯,睡梦中的女人浑身都滚烫起来,不舒服地踢掉了被子,修长笔直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往日里十分怕冷的女人却无丝毫醒转的迹象。梦里的感觉太过强烈,她难耐地合了合双腿,眼角无意识地析出泪来,白嫩的脖子里也析出汗珠,在灯光下细碎如钻,只是现实中,没有人细致地把那些碎钻衔进嘴中。
好热。
可是......竟然不舍得离开。
梦里有个妖精紧紧地纠缠着她,不让她离开。
一场好梦。
醒来时,那种感觉仍在延续,连同那个梦,还停留在脑海,令顾良夜捂住了眼睛,抱着枕头跪坐在雪白的被褥间,久久没有动作。
手指上,好像还停留着灼热的温度,于是就连那总带着凉意的指尖,也微微地发起热来,这感觉太熟悉了,像什么呢?
像是昨晚教楚忱弹钢琴时,不经意地握住她手指的感觉。
她在想什么?
顾良夜倏然握紧了拳头。
她其实没少与人有直接性的身体接触,商谈时总会有握手致意,比楚忱更热的手,她也触碰过,然而像是这样,因为碰了碰别人,而直接在梦里梦见类似的场景,这还是第一次。
好奇怪。
她止住混乱的思绪,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咬了咬唇,犹豫着把手指伸向下面,眼睫毛随即颤了颤。
又......那个样子了。
昨晚上的澡白洗了,她翻身下了床,往一旁走了几步,想起这里不是自己家,没有单独的衣帽间,于是又折返回去,在衣柜里找了衣服进浴室。
有了以往的经验,她刻意将水温调的很低,很用力地清洗着身体,像是要将梦里的感觉洗掉,可是即便是这样,脑海中仍然不住地想起那些不可言说的场景。
还有总是回荡在耳边的,那一声“姐姐”。
带着调笑的。
小心翼翼的。
放纵肆意的。
冰冷的水流下,窈窕纤瘦的女人倏然静止了一瞬,而后是更用力的清洗。
楚忱当然不会知道女人所做的那些梦,她知道习惯不会轻易更改,知道过去的时光总还是在顾良夜身上留下了烙印的。但她却不知道,那远远不是全部,也许记忆会失去,但是身体呢?被标记过的身体会记得她、被狠狠爱过的地方会眷念她,时隔经年,纵然只是一点短短的触碰,也足以让身体回忆起那些故事,迫不及待地与她在梦里相见。
楚忱没有一大早就去片场,她来到饭厅,按照小嘉给的食谱选好早餐,就坐在昨天顾良夜曾坐过的那张桌子旁,静静地等待着。
小嘉仍然跟着她,也仍然是两大盘的食物,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疑惑地看向她:“姐你怎么还不吃?”
楚忱打了个哈欠,懒懒看她一眼:“你看看我盘子里的东西,你有胃口吗?”
小嘉瞅了一眼,白的是鸡蛋,青的是蔬菜,不是白灼就是清蒸,还真是看一眼就没食欲的东西呢。
她轻咳一声,不敢再触霉头,埋头苦吃起来。
楚忱骗过了小助理,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直等到小嘉把两大盘食物都吃完了,也没等来想等的人。在小助理的再三催促中,不情不愿地动了筷子。
顾良夜今天没有下来吃早点,和某个磨磨蹭蹭只为等她的女人不同,她是真的没胃口,弄至一身清爽以后,拿了一罐咖啡出来权当早点了。
习惯真的是不易被轻易改变的东西,比如她喝咖啡这件事,虽然楚忱昨天也劝过她,可是今天,她又喝起来了。
姐姐怎么还没来?
几乎是所有人都吃完了,楚忱才放下筷子,仍然不时往门边瞟,可是直到小嘉帮她放好了盘子,顾良夜还是一直没出现。她不由地皱眉,昨天顾良夜开冰箱时她看到过的,里边除了一罐罐整齐排列的咖啡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那人也不是会吃零食的,也不知道往房间里放面包,她今天明明很早就来了,确定一直没看到顾良夜。所以,她没吃早点?
“忱姐,老李来电话催了。”
小嘉的话打断了楚忱的思绪,她今天有戏要拍,不去剧组的话基本就开不了工,场务也来催了,她只能先放下那点担忧,被小助理拉着去了车上。
心里记挂着顾良夜,拍戏的时候,楚